楞严经·卷二｜阿难七问：见觉不以因缘论（12）

继续边读边聊《楞严经》。

【阿难言：必此妙见，性非自然，我今发明是因缘生。心犹未明，咨诣如来，是义云何，合因缘性?】

阿难说：“如果这个妙明见觉的自性本体不是自然的，我现在又觉得应当是因缘生的。只是心中还是不太明白，请教如来，这个见觉合因缘性的法义是怎么样的呢？”

阿难大概觉得对于这个见觉性总要有一个说法才好，这是一切有学者的通病，总是要寻找一个依靠，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既然见觉性并非是自然的，那么就应该是因缘的。但是对于这个因缘，阿难并不十分明白，所以，他请求佛陀给他讲清楚。

【佛言：汝言因缘，吾复问汝，汝今因见，见性现前。此见为复因明有见？因暗有见？因空有见？因塞有见？阿难，若因明有，应不见暗。如因暗有，应不见明，如是乃至因空因塞，同于明暗。】

佛陀说：“你说因缘，那我问你：你现在因为看见，故而见性现前。这个见是因明而有见？因暗而有见？因空而有见？因塞而有见？阿难，若是因明而有见，应该见不到暗。如果因暗而有见，应该见不到明。如此类推，乃至因空、因色，道理同于因明、因暗。”

【复次阿难，此见又复缘明有见？缘暗有见？

缘空有见？缘塞有见？阿难，若缘空有，应不见塞。若缘塞有，应不见空。如是乃至缘明缘暗，同于空塞。】

“其次，阿难。此见又或者是缘明而有见？缘暗而有见？缘空而有见？缘塞而有见？阿难，若是缘空而有见，应当见不到塞。若是缘塞而有见，应当见不到空。如此类推，乃至缘明、缘暗，道理同于缘空、缘色。”

由此可见，无论是因缘中的“因”还是“缘”，如果以明、暗、空、塞等一切觉缘相作为“因”或者“缘”，这个见觉都会有缺失，都是不圆满的。比如说，如果见觉是因明而有，则在暗室之中，应该连暗相都看不到。如果见觉是缘空而有，则应该看不到桌子、板凳等色（塞）相。

【当知如是精觉妙明，非因非缘，亦非自然，非不自然。无非不非，无是非是。离一切相，即一切法。汝今云何于中措心，以诸世间戏论名相，而得分别？如以手掌撮摩虚空，秖益自劳，虚空云何随汝执捉？】

“阿难你应当知道：这个妙明的见精见觉，非因非缘，亦非自然、非不自然。见觉性中没有‘非某相、不非某相’之说，亦没有‘是某相、非是某相’之说。离开一切相，即为一切真法。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在是非之中用心，以各种世间的戏论名相而来分别？这就如同有人以手掌抓取虚空一样，徒增自劳而已，虚空哪里可以随你捉住呢？”

前面文殊菩萨回答佛陀提问时说：“我真文殊，无是文殊，何以故？若有是者，则二文殊。然我今日，非无文殊，于中实无是非二相。”这里是旧话重提。见觉性就是见觉性，不要分别它是不是自然，也不要分别它是不是因缘，只要落入了是什么、不是什么的是非二相之中，见觉就远离了真性。如果硬是要将见觉性套上“自然”、“非自然”、“因缘”、“非因缘”、“是某相”“非某相”等世间诸戏论名相来分别理解，这就像用手去抓虚空一样可笑，徒劳而无功。

说起来，如果在世间法中说错了，诚然可能招人嘲笑。但佛法中最大的戏论不是我说错了，而是你分别着相了。

当觉《边读边聊楞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