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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光老和尚 开示十九

发布时间:2020-01-15 11:36:12作者:大众学佛网

开示十九

要是光到禅堂里用一下功,其它的时间不用,这个功夫还是不行。因为你在一切时间打妄想,在一切时间用功,要不是一切时间来用功啊,那就光是打妄想了!在这烦恼之中,眼睛所看到的这一切,有一个贪心,有一个染心,有一个爱心,或是欢喜心,有这一念,功夫就没有了!很细致。用功要在平常,平常一切时中一定得有用功,因为我们一切时间打妄想,不要贪,不要爱,贪爱这是修行很大的一个障碍,要自动的把它去掉,习气毛病去一分,功夫就得一分好处。要在信心之中作功夫,没有信心哪,做什么也不行,信能成就一切!

到禅堂里只能是来用功的,行香的时候功夫在,坐下来功夫也要在,功夫不在,那你做什么去了?打妄想!这不知不觉就打妄想了,功夫就丢了,这就是心粗,要细心的来做功夫,你这个心不细呀,功夫不得现前。止了静,不是什么事情都放下来了吗?白天所有长长短短的不要继续,时时刻刻使这功夫在,你管他妄想怎么翻天覆地呢?你不管!你只管这个功夫在,你不要管他用上用不上,打妄想不打妄想,都不管!只管有这个功夫,这个样子嘛,还算一个用功人!

想得一个见地,想得一个功夫,这都不是想出来的,想也是一个妄想,你想得一个什么这都是妄想,时时刻刻把自己的功夫用好,这就是得好处、得利益的根源!把自己的所爱,所贪,这一切叫它不在了,只有功夫在,什么是功夫呢?这些贪爱不在了,就是功夫,不是另外还有一个功夫。

在禅堂里边不管用什么功,都不要用劲,不要鼓着劲硬叫他在,细心的、轻轻的只要这个意思在就行了。用功要知道粗细深浅,从粗到细,从浅到深,全靠自己做,你就是有人帮忙说也不行,做功夫的事全靠个人,要放得下,放下什么呢?就是日常之中你所想的,你所爱的,你所忘不了的,那个大东西要放下!你要不放下的话,你依旧还是在那烦恼之中过日子。

用功第一条,不能管他人的长长短短,通身放下,时时刻刻照顾自己的功夫,说这个功夫难用,实在也难,你有一丝一毫的放不下,这功夫不得现前!有人用功上火,头疼胸闷,那就是没有善调身心,意念太重了,你不要用劲,不要竖着腰杆子紧往上提,也不要往那儿一趴,头一勾,准备睡觉了。用功开始要端身正坐,很细致的照顾这个功夫在,说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看话头也是主这样,要时时刻刻忆念不忘,你会念佛,也会看话头,你会看话头,也会念佛,不是两个用法,都是一样的。

这修行人哪,要有一番苦心,今生不成,来生也要继续!虚云老和尚见过十几个前生做和尚的,虚云和尚在云南之前,曾国藩做过云南王,曾国藩信佛,在云南拜了个师父,这师父天天看华严经,功夫用的很好,外号草鞋老公,他不穿其它鞋子,就穿草鞋。说这个皈依弟子对师父恭敬的太很了也不好,你收这么多的皈依弟子,你要没有得到佛法的实际呀,你避免不了被他转,弄不好会给他当儿子,就这么狠!以前他们说,宁吃千家饭,不受一家供。这个草鞋老师公,他跟曾国藩有缘,他早晚到衙门里,谁也不管,他看他徒弟嘛。那天大家都看见了,他到曾国藩夫人房里,夫人马上就生了个小孩,生下来很聪明,后来书读的也很好,这时候,虚云老和尚就在鸡足山了。

曾国藩他跟虚云老和尚是亲戚,也弄不清曾国藩的母亲是老和尚的姑姑,还是老和尚的母亲是曾国藩的姑姑,反正他们是亲戚跟老和尚经常来往。老和尚知道草鞋老师公给他当儿子。你说这个人就是功夫好,生死没了还是不行,有功夫只能说有点福报,生死没了,还是要贪染社会上这些五欲。曾国藩他这个儿子贪心好大,十多岁就找了几个女的,虚云和尚是个好意,到他家里找他找了五六次,他不见。就是今生修持好,来生有福报,有福报是有福报啊,福报会造业!

老和尚说云南督军唐继尧,他前生也是个和尚,他自己也知道他前生是个和尚,他不是护老和尚的法吗?老和尚劝他:唐居士,你还是出家吧!他说:我过几年再出家,这些事还没办了。你要等到事情办了啊,那事情就办不了啦,结果他还是没出家。你没有一定的受益,你就是知道你前生是个和尚也不行。

我们出家学佛要学古人不执着,不要分长分短,你是这样,他是那样,弄得不安生,一定要学古人,不住相,不执着,修行就这样修。

佛教千百年来,历朝历代有些改变,变来变去,也不能出这些范围,这一个时代跟一个时代,都有抵触,假若说这个人要是掌握了国家政权,他想变他就变,别的人也没有办法。佛教在这个时代存在,第一条,佛教不反对任何时代的政权,也不占领任何时代的政权。佛在世,与世无争,仁活万物,那就是跟谁也没有什么亲,也没有什么怨,这个样子嘛,我们佛教才能永远存在。

你不管怎么样,你是个佛教徒,这个世界上怎么样变动,你不要有疑虑,你不要有抵触!那不是解放初期,这几个人都是谁啊?第一个李济深,还有湖南那个唐曾智、陈铭枢、程潜,程潜他是湖南省的省主席,国民政府办黄埔军官学校,蒋介石是校长,程潜就是副校长,周恩来是教务主任,李济深是教务副主任,他们这些人哪,都喜欢佛教安全存在,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佛教徒,湖南唐曾智他是虚云老和尚徒弟,陈铭枢、李济深也是,程潜也是,他们几个人商讨,去见见毛主席,想叫佛教存在,这毛主席远见有智慧,也答复了,你们喜欢佛教存在,佛教徒是不是能遵守我的法律政策,能够遵守那就存在,要不遵守,谁也不行。这些人都算是很有地位,李济深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他是副主席,湖南那个唐曾智比毛主席资格还老,这些人说话毛主席还是尊重他们。很快就建立了《共同纲领》,上面就提出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信教自由,这是公面上说的,后来又出现了《宪法》。毛主席他说,佛教与帝国主义没有什么勾勾搭搭,那就是反封建、反迷信把我们佛教弄到里面去了,佛教吃了亏。

政府说的简单,说我们对于佛教的打击,是主持长老,一般的没有事,这个政策往下推行,有些地方做的很过火,你们这年青人你们没有看到,我亲眼看到,尤其是这虚云老和尚,政府的特别对他注意,那就是假若把这一个老和尚弄了,其他的都好办了。就这一次一次的运动,佛教吃了很大的亏,解放以后,这个地方有些寺庙都不能存在。

虚云老和尚到云居山来,都没有饭吃,国家制定的是统购统销,李济深在北京帮了很大的忙,他跟江西省政府取得联系,说云居山的和尚在那儿开荒地,很辛苦!政府就照顾一个人四十五斤米,一斤油,不管什么干部都没有这么高,那是有人说话呀,没有人说话就不行。佛教存在这么几千年了,在家的居士帮了很大忙!如来灭度之后,佛法的外护全靠国王大臣,长者居士,这个比丘、比丘尼他是我们教内的主人,是掌握佛法的,外护都靠这些国王居士,使我们佛法在社会上永远存在,其实我们佛教也没有很高的要求,只要能够存在,人民能够见佛闻法,种下出世的善根,有朝一日,得到解脱。

这么几千年来,佛教在这个世界上对人民结了很多善缘,不管怎么说,佛教是人民信仰,佛教要依靠人民信仰才能存在,国家政府也要依靠人民,没有广大人民的拥护都不行!其实这些管政治的人也属于人民,那就是一个时代一个时代,他的做法不同,佛教我们应该知道,不管社会怎么变动,我们不反对,就是国家立的这个法律政策对我们不利,我们也不反对,反对也反对不了,国家嘛,力量多大!就是佛在世,波斯匿王到祗树给孤独园听佛说法,佛看见就喊大王,这还不是对国家尊重嘛!《梵网经》上提出来,我们这一切清规戒律,比如《四分律》,除了国王其他的不能乱看,国王看还是要叫他看,他是国家的主人嘛,他要看你不叫他看可能不行。

我们这个佛教啊,就是一条,不占领国家政权,一定得知道,我们就是懂政治也不参与政治权力,这个政治,它不是千年万年的,你看我们国家从古到今换了多少朝代?这些朝代灭亡了,佛法依然还是存在,不管是新政权对我们怎么样,我们还是尊重国家,还是遵守国家的一切法律政策,假若我们要不遵守政策,我们就不能存在!新的政权起来,把旧的政权推翻,第一条就是推翻人,全国解放了,这个运动,那个运动,那就是弄人的,毛主席在的时候,这一个运动,千百万人死了,就是因为不符合他那个政策。

我们是佛的子孙,我们要尊重佛制,我们绝不能反对国家的这些法律政策,我们要遵守当时的法律政策,使我们的佛教永远在世界上存在,一定要这样!不管你是老出家的,新出家的,你才来出家的,你都要遵守,不遵守就不行!

我在云门寺住,解放了,乳源县的干部要到云门寺去看看,参观一下这些和尚挖的地。虚云老和尚那么大的年纪了,他也随顺哪,老和尚出来了,就招呼大家:他们局长跟县长来了,大家看见了都要赶快鼓掌!你说这不是接受新的政策呀?不接受不行啊!老和尚还不明白佛法呀?还不明白政策呀?就是不管什么时代,佛教徒对于这个政策不要硬啊!你硬了不行,硬你要吃亏,国家可不在乎!老和尚还不懂得佛法?给他们鼓个什么掌呢?他这个人到了,要欢迎他们哪,你不鼓掌不行啊!那就是累代的这些高僧祖师,都是随顺时代,这样才能使我们的佛教永远在世界上存在,使人民得到佛法的慈悲摄受,催板!

开示二十

僧值先站在斋堂门背面,看两边大部分吃完了,这才往前走两步半,不合掌,冲着方丈往那儿一站,这边维那起腔结斋。维那起腔前先要看看和尚那双筷子,要是方丈筷子靠着碗这么一放,就是他要讲话,那就不能结斋,方丈和尚把话讲完,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维那就起腔结斋,念到“饭食已讫,当愿众生,”僧值转过身来站在门口,首座维那带班回堂,等维那过去了,往前一走,站到中间原来的地方看着,看什么?看两边的师父出门这个脚有没有迈对,迈不对还要说说,这都是规矩。以前僧值上殿过堂还要带签,行签哪!客堂有个竹板子,上面写的都是一条条规矩,他上殿的时候扛着,你犯了哪一条他就管你,这是他的责任。

这个香板是雍正年代才有的香板,古代的是棒子,禅宗语录说:来吃三十棒!祖师坐道场,学者去问话,打三十棒!明白吧?明白了就明白,不明白禅堂去坐,旁的没有什么,这知客、客堂是后来才有的,以前没有这个,什么事情都是方丈一个人,禅堂里当值也是方丈当,那他一个人嘛,他不当谁当?五宗之后,这个当值是方丈当,那个监值是退居和尚,后来立了散香,散香是首座和尚、班首师父敲,这后来人多了,就轮着干,以前僧值是轮的,今天你当,明天我当,后来到民国初年,就特别请一个人来代理僧值,这个僧值,出坡,斋堂,大殿都规他管,你要是不对他还打人哩,僧值打人随便走到哪儿都能打,看你不对就打,这个知客就是你到在客堂来知客才管,不到客堂这外面都是僧值的,你早上不去上殿,僧值看见要管你,你不听就打,不对了就是犍槌,犍槌就是打人。只要在禅堂住了三年,上殿、过堂、出坡劳动,僧值就不打了,他已经住了几年了嘛,他是很讲规矩,很讲修行的,就是犯了规矩,到客堂里说说也就算了。

这以前哪有随随便便就走的?不到期头不准走啊,时间没到你不能走,走了就不要来了。这现在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也自由。

我们佛教的唱念,它是一堂佛事,每年都要教,从四月十五开始教到七月十五,教八大赞子,四个祝延,也有的请法师讲经,冬参夏学,这和尚旁的有什么呢?和尚就是做佛事,我们虽然是凡夫,但我们所学的都是出世法,都是圣人所做的。你看这个梵音,梵音嘹亮,警觉摩那心哪!唱诵利人天,佛在世时,一个比丘擅长梵音,波斯匿王出兵打仗,他这人马兵将听到这个梵音都不打了,我们这个梵音一唱,人就定下来了,这跟社会上唱歌可不一样,他唱的词虽然是佛教的,他那个音还是社会上的音,那不是佛教的音哪,在庙里不准唱这个,不要说受了比丘戒,受了沙弥戒就不准唱,你是佛的弟子啊,那不是小事情,佛是人天之师,僧是法王之子,我们要清净心、恭敬心才能接到佛的法呀,要以梵音代表俗间的声音,佛法是有次第的,不是乱的,我来唱一遍你们听听,看跟唱歌的音声一样不一样......

起腔不要起的太高,起的太高他接的时候接不住,这个梵音一唱,人心里感觉很安静,部队唱歌把人的嗔心就弄起来了,梵音是从梵天上传下来的,佛教这一切的偈子都是梵音。

佛教寺庙里面这一切行动,都表示了我们是信教的,在尘不染尘哪!六祖说佛法在世间,你不能离开世间来学佛法,我们的吃穿住宿虽然跟在家人一样,可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思想跟他不一样,我们是出世法,出家人得知道这个,我们不能跟在家人争来争去的,与世无争嘛,佛就不争,我们是学佛的,跟社会上争来争去的干啥呢?你看社会上想做皇帝想的不得了,拼死拼活拼了几十年,做几天皇帝也死了。毛泽东为了想当国家主人,他名称叫闹革命,今日看来他那皇帝不可得了,他那个人也不可得了,这都是生灭法,都是无常,何必贪染呢?

这就是佛法,道场就是这个样,你看我们七祖开的道场,这一千多年了,还不是七祖的道场吗?祖师已经做到无生了,不争了,我们佛法几千年存在,这就是我们有理由存在,不管国家怎么样变动,我们还是存在,因为我们不争,争来的、夺来的、打来的都不会长远!我们佛教是国家请来的,他对国家有好处,你看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拜国师,这就是和尚不争,我们学就学这个,不学这个就不是的,那现在好多他不学呀,他在争啊,他在贪哪,你说现在哪个庙里没饭吃?他还贪什么?世间的人嘛,他不贪不行啊,他贪惯了嘛,学佛的人不要紧贪,你贪那么多干什么呢?

本来跟着佛制《四份律》、《梵网经》是半月半月说的,《四分律》是半月半月说,《梵网经》也要半月半月说,有的地方还诵沙弥戒,也有的地方减了,高旻寺不诵《四分律》,他诵《梵网经》,他是过夏诵,灵岩山诵戒诵的好,也认真,因为印光老法师注重持戒,虚云老和尚也注重持戒,有些禅宗道场不诵戒,佛制半月半月诵嘛,不诵就不好。

钟声偈讲究平、上、去、入,“钟声传三千界内”,这是个平音,“佛法扬万亿国中”,这是个高音,其它的起腔,像“南无”,都不用高音,都是平音。要提倡用膛音,不要用舌音,膛音是从喉咙往外起,它不伤气,戒定真香跟弥陀赞又不一样,它是高音。这个钟声偈子经常的要用,钟声偈子结束了,接下来展具要长一点,呼“礼谢和尚”是个立腔。

沙弥拜戒就是拜一拜,不要拜三拜,该怎么就怎么,说了“依教奉行,作礼而退,”也是拜一拜,不管怎么得认真,当成真事来弄,要恭恭敬敬的,印光老法师说,学佛没有别的,有一分的恭敬,就得一分的好处,没有恭敬,你还跟世间人一样,只要恭敬才能与佛法相应,以为我受戒了,我把和尚衣服穿上了,我不就是个真正的和尚吗?那可不是的,你的思想没出家嘛,你思想出家,才算真正出家,禅宗见了性才算出家。不管怎么样,你已经穿上和尚衣服了,大家都说你是和尚,你跑到外边也方便,你已经赚了便宜了,这现在好多化缘的,还说瞎话,说给青原山化缘修庙,还有中佛协的公章,晚上住高级宾馆,把衣服一脱,什么事都干,你说这多大罪过!河南省去年抓了几十个,有的判了死刑。

骗了好多钱哪!遍地都是名名堂堂的,都想在佛教里弄钱,就这吉安这几个县,哪里都有修庙的,都是退休干部,他发动人民群众出钱,他来享受,他又不吃斋,又不信教,他就是利用佛教想赚钱。就是这个姓刘的大队长,他想在山下边修个庙,找几个在家居士住在那儿,钱归他,现在搞这个名堂的多得很,还要利用青原山,准备在这里修一万个佛,这一弄起来就发财了,他弄不弄,我们出家人不管他这个,我们在这儿有一点饭吃就算了,看那样子啊,我们这个票还是要长期卖,不卖票没饭吃嘛。

今天他们宗教局那几个头头又来了,作什么呢?说前面有十五亩地,要叫我们要回来,想让我们出钱。我说这钱哪,我一分也没有,原来是庙里的地,庙里的山,你们占去了,中央的文件,你应该归还庙里,还要钱哪?你要钱我们不要!要来也是个麻烦!这现在就是这个样搞,他借这个地位,他到庙里吃你几顿,他就把你吃光了。

今天学这个,明天要学单板引罄,学嘛,薰嘛,一个一个的念都要学会,你是个出家人嘛,你要不是出家你学这个干啥?学这个有什么用啊?这个学东西,它能把人的思想给弄过来,他不是出家的他不学,你学过清规的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出家的,他对于佛教这些法没有兴趣,为什么没兴趣呢?我不是干这个的嘛,我是在这里混的嘛,这很容易知道,并不是不知道,有的还特别能装模作样,你装也不中啊,你背地都出来了,你不要说话,就晓得你是干什么的,这还不知道?

上堂说法这四句,是文殊菩萨说的,文殊菩萨说了这四句,释迦牟尼佛就下位了,文殊把法说了,佛就不说法了。丛林里上堂说法,维那说这四句,先说前两句,方丈说法,说完法了,维那又说后两句,和尚就下位了,跟佛在世一样,上堂代表着释迦牟尼佛说法。

云居山佛教恢复,不知道禅堂里的大进堂,我在那里演习,我十多岁就在禅堂里边,所以我知道这些事情,丛林里这一切制度都在我肚皮里边,我学过这个,我在天童学了几年哪!象打水陆那些名名堂堂的,我都知道,我知道是知道,我现在不弄这个,我注重的是一把瓦子,就是砍柴刀,在山里头修行,弄那些作什么?我的目的就是宁在山中饿死,也不当应付僧!就是这个样!就是把我这身体打碎,打的一点不剩,我也不说佛法不灵!文化打革命我就说这个话,我跟那个当官的说,你就是把我这个身体给我砸碎!我还是要信佛!我这个和尚衣服怎么也不换!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要穿到棺材里边!

呼展具要拉一个长腔,这个绕佛归位,不要呼展具,他敲一声罄子,那是班首归位,这现在各丛林不晓得怎么弄的,正智师他来问我这是怎么搞的?究竟是谁弄的?我说我也不知道,五槌半罄就刹板了,这现在要敲七槌,正智就怪这个一诚和尚,说他不知想搞什么呢?一诚和尚现在弄一部规约,叫我看看,我说不要拿来,我不看,我看那作什么?我们现在就跟虚云老和尚,不再另外弄个什么名堂!那慧通现在在云居山,他想执行来果老和尚那些规约,这现在云居山的规矩以前是我在那弄的,都是虚老和尚他弄的,老和尚开的道场还不依老和尚啊?还想另外弄一个?

开示二十一

这为什么东走西走呢?古人说:大事未明,如丧考妣。一定要弄个明白。唐朝的时候,印度那边经常来些出家人,我看哪,古代印度到我们国家来译经的这些三藏法师一共有二百九十多个人,这些法师到这边传法译经,都会到五台山看看,因为《华严经》上说,这东方震旦大国清凉山以文殊菩萨为首,有一万多个菩萨围绕。印度一位禅师到五台山,见了一个老师父,古代那些祖师聪明啊,他一到中国就懂得华文,你说现在人聪明,赶不上古人哪,玄奘法师通达十几国文字,现在学英语多少天也学不会。他就问这个老师父,说:老师父,这里有多少人哪?老和尚就答复说:“前三三与后三三”。 这究竟多少人呢?这一千多年来都没有把这个弄明白。

广东一个法师把这个“前三三与后三三”解释成三种法界,后来天童八指头陀,那是过来的人,在斋堂里表堂说,佛法要照这样会啊,那就错了!他把这部书给他烧了,那就是对于这些事情啊,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怎么说也不行!

到过云居山的可能会看到赵州关那个石碑上老和尚说的那几句,老僧今年百十八呀,就是一百十八岁的时候,再过两年他就死了,芒鞋踏破赵州关,有人问我心中端的事,前三三与后三三。到后来他老人家祭云居山道膺祖师的时候,才把这个事说明白,他说五台山那个前三三与后三三,就是前面有三百三十个祖师,后面还有三百三十个祖师,前面这三百三十个祖师我已经记好了,后来的三百三十个祖师后人再来记。看起来虚云老和尚他不简单那!云居山有一个满觉老和尚,我跟他很熟,我在幼年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谁要是说虚老和尚说菩萨再来,他不答应,说:你说的不像,老和尚他是不可思议的,我们不能测量他!说老和尚是观音菩萨再来,老和尚是迦葉尊者,他也不答应,说:你这不是打妄语吗?你怎么晓得老和尚是观音菩萨,你有什么根据?这都是不对。也可以说,知者不说,不知乱说!就是这个样。

你要穿一件衣服,得有人给你给受,要不给你受的话,穿一回就犯一回戒。怎么受呢?或是你有一条五衣、七衣,用手捧着,跪在佛前,上座在那站着,你把衣递给上座,你说,“此衣多罗,两长一短,各截一尺。”说三遍,说完了,上座说“善”,你答“尔”,这个衣就算是你的了,你要是不这样受一下,你搭一次你就犯一次戒。

你自己私人不能有一点东西叫人不知道,不管你什么东西,都要有一个人知道,给你受才算是你的。现在谁讲这个呢?只顾着大道理讲一大片,这些制度、应当做的不说了,嫌这啰嗦,现在的出家人不少啊,得真实利益的很少,就是也不是说不懂佛法,把这佛法装了一肚皮,装的满满的,讲的头头是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你要说他一个不对啊,哎!他烦恼的要死,这是什么?这就是众生知见!

那一年好早了,民国初年,虚云老和尚、月霞法师、天宁寺的冶开老和尚这些名山大寺的方丈长老都到上海静安寺,在静安寺商讨,清朝没有了,民国出现了,有些事情也不好办了,这些老法师有些皈依弟子,都是清朝的大官,你象虚老和尚,慈禧太后、光绪皇帝是他徒弟,清朝末年,皇宫里这些官,大部分都是皈依老和尚。大家请老和尚主持这些会议,象这天台教、五教、法相这些宗都有人哪,都是很有道德,都很了不起,学天台教的就讲天台教怎么好,怎么高;参禅的就说禅宗是最上乘;学五教的就讲五教怎么好怎么好,还有持密的就强调持密好,都各自赞叹各自所学的法门,讲的都很有道理。大家说完了,就请虚老和尚说:您老人家道德高啊,了不起啊,年纪也大,懂得也多,给我们大家也讲讲吧!老和尚说:那也可以,要讲就讲讲吧。虚老和尚是过来人哪,他不执着呀,他说:各宗的祖师,各立门庭,各出手眼,也无非方便,令一切学者开示悟入佛之知见。你看说的究竟吧,各宗门庭那么高尚,那也无非是个方便法呀,目的都是为了令这些学者开示悟入佛之知见,这是佛出世的本怀。

这现在也在那里争,就是没有人家争的好,依然还是说自己对,别的不对,光说别个不对,这就是我执,执着我对,别人不对,这是修行上的一个大障碍,假若修行人我执不破,生死就不了。古人说:我执易破,法执难忘。就是说自己看几本经书,看几本语录,依文解义,有一点意思在那儿,知道一点东西,知道一点是知道一点,你没得到受益呀!就跟那个周叔迦,他是个很聪明的居士,精通三藏,北京弥勒院真空法师,那是过来的人......

那一年,在广东云门寺,老和尚知道的事多,读书人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老和尚说他想把这个改一改:万般皆下品,唯有修行,历代诸圣贤,尽是修行人。他那意思啊,也不是改,就是各弄各的。现在社会上有一部分人读了好多书,把这社会上的书丢了,出家了,又抓住佛教的书不放!佛说这些经啊,是叫我们体会,依法而修,不是光在那儿读,经上不是有一句吗?“愿解如来真实意”,你光是抓住那个本子不放,你是不是解到真实意了?

禅堂里一天到晚讲看话头,什么才算看话头呢?话头就是无生一念,有心有念那就不是话头了,高旻寺他是参话头,虚云老和尚他教看话头,心平气和的看,看什么呢?观察我们自性本体不生不灭,观心无念。他那个参哪,用的劲太大了,说:咬定牙关,握住拳头,是谁?到底是谁?究竟是谁?要跳起脚来参,拼命参!这个看话头哪,这人很容易静,紧追拼命,你看话头跟谁拼呢?拼什么呢?话头就是一念不生,还没有起心动念,看住这个,叫看话头。你要是跟他拼呀,你拼一头火。

那究竟人家也算是很好啊,高旻寺那么多的人哪,来果老和尚他也是住在禅堂几十年。这个道场跟那个道场,这个法门跟那个法门有些争执,其实呀,不应该争,那就是你用什么功你就好好用嘛,你念阿弥陀佛你就一心一意念阿弥陀佛,以念佛为正行,其它为助行,要赞叹参禅是最上乘,赞叹功德回向净土。

以前住禅堂的老修行,住两三年禅堂,就到客堂里要求说,我要做三年饭,我要去种菜,我要当行堂,烧开水,这都是培福结缘哪,这对正行有帮助,并不是一说修行什么都不干了。

我见到个老修行说什么:我不生净土!这人蠢。有人问禅净,莲池大师说:禅中之净,净中之禅。我们一个出家人要把佛法用活,都是佛说的嘛,你还想拿着这个法把那个法批倒啊?那不对!我们要知道,像维摩居士说这个不对那个不对,他是破执的,不是我们执着心去说,不要以自己的知见,想把前边的祖师批倒啊,那你要下地狱!这个佛祖的言教,一个字不能动,那魔王波旬可是要动的,自己要知道,我们是真正的佛子,凡是佛、祖师讲的,一言半句都是宝,都值得我们恭敬,值得我们学习,这个样子才对!社会上现在这些人好多呀,他以为我有点文化,看了一部分经书语录,就敢提出来这个长那个短,那可不能这样提啊!这样提,你就跟波旬混到一起去了。

印度那边的戒律到我们国家,因为风俗习惯不同,中国是个大国,中国人是上根利智,中国有圣人。百丈禅师精通戒律,他根据这一切的制度建立了清规,唐宋年间,正规的禅堂就建起来了!禅堂里这些规矩很细致,就光是一个上广单,事情就那么多,我们的妄想多、烦恼多,祖师才建立这些制度,没有这些制度不行。

丛林建立三纲,首座是说法之纲,维那是教规之纲,典座是饮食之纲。六月十五、七月十五,维那在斋堂里要宣布住寺清规,念一遍,方丈叫再念一遍,念了一遍再念一遍,连念三遍,为什么?恐怕别人听不懂。大寮的典座是饮食之纲,饭要熟,菜要烂,盐要放的差不多,不要太咸,也不要太淡。库房里也有制度,方丈也有制度,上客堂也要制度,虚云和尚又把戒堂立了很多规矩,这些新戒刚来出家,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一定得有很多制度,妄想太多,烦恼太重嘛!没有这些清规戒律来管制不行!不是说一定要把人管住啊,你的妄想不管,烦恼不停的话,你修行什么呢?

禅堂里边的去上殿要穿鞋穿袜子,不过现在弄不成了,业障太重了!不往上头上,一点委屈受不得,一点苦头吃不得,想享受,想利益,想快活,想方便,这就不好弄了!现在你不管哪个禅堂,这规矩也弄不起来,怎么弄不起来呢?他不但是一个人不愿意守规矩,其他的还跟着上。禅堂里有正式的规格,止了静了,有的人或是有病,或是大小便,没有办法嘛,就得叫他出去,不出去怎么办哪?这个人不管是东单西单,只要是清众,就到维那师父面前合掌,维那拿着香板,在他担担子那个地方打三个香板,自己就开门出去了,再不要回来,回来打人闲岔,等开了静你再进来。

禅堂里班首是方丈请的,那就是犯了清规,由和尚治,其他的清众都不要提,维那是教规之纲,是管清众的,不能说维那你把班首都管住了,那不是的。丛林里面、禅堂里面有些事情要强制,有些人你不强制他就不行。和尚在那里坐着,或是想起来什么事情,或是外面有人三弹指,轻轻往里面说一声:和尚有事。和尚就出来了,和尚出去的话,就不能站在维那面前挨三个香板,侍者跟着他往前走,把门开开,请和尚出去,陪同和尚一同到外边。

首座和尚与方丈分座说法,他是我们大众的依止师,他是法位上的人,他们这四个班首,代替方丈分座说法。以前在这个期头,班首秉拂小参,方丈要升座说法,班首秉拂小参,你们没有看到过,以后这些事情都要把他弄起来,这都是为了佛法而存在,佛教的伟大,才有这些。因为方丈要升座,先有班首在前边,下了晚殿,叫小参,早课楞严咒这些都念完了,大家都在两边站好,中间摆一个位子,这个班首,或是首座、西堂、后堂、堂主,要秉拂,是这样搞的。

我呀,在幼年知道这些,我出家的太白顶,那都是老参师父,都是住过金山、高旻的,太白顶云台寺那前前后后,这山也不陡,顺着那个大山岭,北边是河南,南边是湖北,这云台寺大殿在河南,前边天王殿就归湖北,那个地方啊,修的就是好,成千上万的出家人到那儿去,人最多!每年归元寺开期,大部分都是太白顶的人,太白顶的人遍天下,他们在那里吹牛皮,说什么?不管什么大庙,没有太白顶的人,那就不算丛林!那是实际呀,他人多呀!

丛林下说,出门三五里,各有一家风。就是说禅和子不如随和子,什么是随和子?到哪个丛林你就得随他那个样子搞啊!禅和子就太执着了,非要他那个样,还提出来,你这个地方怎么怎么样,他那个地方怎么怎么样。客堂就跟他说:你说那里好,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怎么不在那里住!我在云居山的时候,这个慧通师、慧静师,还有同安那个慧参师,他们都是高旻寺的老师父,他们准备要改云居山的规矩,那时候跟着虚云老和尚的有三十多个人,当时首座、知客都是虚云老和尚的学生,客堂里说什么:你们想改云居山虚老和尚的规矩,你们走!不能在这!你们上高旻寺去,高旻寺那边弄的一堂糊涂,啥也不是!那慧通师弄的不好,这么搞一下,那么搞一下,过两天搞不成了,后来这个慧参就到同安寺,他自己在那儿搞起来了,这个慧静老师父也跑了好多地方,就到西京卧龙寺,他在那里搞起来了,这慧通师又跑到广东丹霞山,又跑到云门寺,又跑到南普陀,又跑到高旻寺,又跑到五台山,他在五台山弄的不好,又往云居山来了。

灵意在客堂当知客,他要坚持虚老和尚制度,那谁能改变啊?你们不晓得,十个二十个慧通你也搞不动他,那虚云老和尚修云门寺,经济都在他手里,老和尚很信任他,到云居山那些事不都是他弄的吗?灵意,你看他那个样子不怎么样啊,他可会搞,那些纲领执事都搞不赢他,那一诚和尚给慧通说了多少好话,说让他在这里搞嘛,这都是祖师道场。灵意师和我都是跟虚老和尚有缘,他在客堂里当知客,我在禅堂里当首座,有什么事情他老是问问我。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灵意师被逼的不想活了,他拿了把砍刀要到后山抹脖子,他割了一下,可能感觉太疼了,第二刀割不下去了,我到山上放牛,看见那个石头后面躺着一个人,我一看是灵意,我赶快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好,我回到屋里和了点面,烙了一个烧饼,缠在腰里,拿到山上给他吃。后来那些头头知道了,就让我交待问题,我说:我们就是在路上碰到一个陌生人遇了难,我们也会帮一帮,何况我们都是出家人,生死患难在一起,比亲兄弟还要亲哪!我既然看见了我怎么能不管呢?他们听我这么一说也就算了。

怡山文上说,这万劫的爱缠哪!你看看我们打了几个七,习气毛病、无名火依然存在,佛法不得现前,假若一个出家人,你这五欲要是丢不掉啊,你出家也是白出,要知道这个修行人成佛了生死,并不是快快活活的,很如意、很舒服就成佛了,不要说我们成佛不容易,你就盖这几间房子也不容易呀,你象他们在家人,他就弄几个钱也不容易,你看把人累的,我们打禅七想得自性的无尽宝藏,那比他们要艰难哪!《法华经》说,三千大千世界无有如芥子许不是菩萨舍身命处,没有一个针孔那么大的地方不是释迦牟尼佛舍身命处,你看这难不难!

学佛的主要任务是戒定慧三无漏学,你仔细观察一下,昼夜六时,你那个戒定慧还在不在?这话头是不是看了?能不能看一枝香?看十分钟呢?我看有些人哪,基本来说还没看,也可以说没有一点惭愧,那就是有这个因缘或是符合自己,穿上这个和尚衣服,假若是不符合自己的话,这和尚衣服就脱了,要按说,辜负了常住啊!也辜负了人家做饭的,包包子的,别人在那里做事,包包子供养你修道,那是希望你成了佛好度他呀,我们接受别人的供养,就要赶快踏踏实实的用功啊!这吃的、用的,盖房子,这都是别人的力气呀,都是为了我们打七了生死,在功夫上、见地上、受益上得到一点实际,这全在乎自己,催板!

开示二十二

我们这个发心没有形象,要是有形象尽虚空大地也容受不下。这个禅七打的很顺利,常住安排的也很好,吃的茶水、吃的饭菜,这是外边的成就,讲开示、讲用功、讲修行这是法成就,法成就的目的就是要成就人,常住只能成就你这些,这修行、了生死还要你自己成就,你自己不成就外边怎么成就呢?就象吃饭,你肚子饿了,你自己要吃饭,别人代替不行。

道场成就打禅七,克期取证!最后还要解七,这个七呀,没有什么解的,解它干什么?这是道场的一个阶段,在古人一个七之中要见性,一个不行就再打一个七,就象捞鱼一样,这一网没捞住,下一网要捞住,捞住一个就是一个,又象果树一样,摇一下子,有的落下来了,有的还没落下来,那就再摇,就是这个样。

打禅七,道场里有这个规矩,叫考功夫,我看哪,不用别人考了,你自己考吧!你自己是不是见了性,你自己考你自己嘛,外边考能行啊?其它禅堂考功夫这一天有好多名堂,我在天童打禅七,有两个师父,他硬说他开悟了,那时从善和尚是方丈,他叫和尚给他挂牌,从善和尚不挂,他好恼,后来走了。我们不弄这个样,这了生死不了生死是自己的事嘛,他人怎么能知道呢?除非是过来的人。

以前金山、高旻那些地方都打七,那时候的人根机纯熟,每一个禅七,冬天都要出个把人,这禅宗出一个人哪,惊天动地!你象那虚云老和尚,就他一个人就行!还用这么多呀?这个佛学院那个佛学院,这个说那个讲,佛法没有什么说的,三言两句就成功了,你们要是得了实际,你们自己知道,有道无道,自己知道,没有得实际的,要努力!

我们获得的受益,总的来说,深浅不同,最高的是明心见性,见了性的人,就是佛教的栋梁,再一个就是功夫有见地,有受益,要好好保养自己的功夫,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要有一个正知正见,不要被邪气所约束,还有一种,因为没有用过功,也没有功夫,也没有受益,但总算还是在道场里种了一点善根。

看你们这部分人,或是有的以前学过什么道门,现在社会上道门很多,参加的人也很多,佛教最根本的是皈依三宝,皈依佛,以佛为师啊,再不要皈依天魔外道了,再不要看外道典籍,这任何一种道门,他们都在这个色相上、生灭上、喜乐上搞,我们是个佛教徒,要尊重我们佛教的这一切,过去参加过就算了,要知道,佛教并不忌讳这个,如来在世,舍利弗、目键连这都是外道啊,碰到释迦牟尼佛才证了果位。你们在家有工作、有事情,你做的虽然是世间法,你要是思想上不染不贪,不动心不动念,虽然是在家,也是常修梵行,带发高僧。

像法之中塔庙坚固,到处都在修庙,有些庙修的非常考究,这也算是因缘现前,这个时代交通也便利,科学也发达,庙比以前修的还好,不管大庙小庙香火都行,生活也行,吃饭穿衣都可以,就是这个修行赶不上古人。出家人要放得下,社会主义教育,文化大革命,出家人被整的死去活来,也没有哪一个敢说话,这现在庙也修好了,吃的也有,用的也有,不晓得那些人脾气怎么那么大,一点委屈受不得,一点闲话听不得,要说一个字的不对,火冒三丈!烦恼大的很,这是怎么回事呢?本来这个出家人断烦恼、破无明,是修行的,当初我们出家,割爱辞亲,背井离乡,这父母那么亲,妻儿那么爱都舍得了嘛,这被人说一句话还放不下吗?以前出家的时候那样放得下,怎么出家之后又放不下了?

刚才云居山来了个师父,他原来在云居山出家,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当时到云居山出家的,过一个阶段,由客堂把几个老师父的名字写上,十个八个在一起抓阉,抓住谁就拜谁做师父,这个人很聪明,在斋堂里叫他们抓阉,他抓的是智受老和尚,智受是在青原山受的戒,了尘、了悟、了空,还有洞山的妙法,他们都是在青原山受戒,民国三十年,我也是民国三十年,但不是在这。他们这些老修行,大部分文化大革命我们都在一起,那就是人家怎么骂,怎么说,抓去劳改,都没有意见,这现在他这几个老和尚这么大的脾气,一点事情都放不下,你看多可怜哪。

我和云居山慧通师,我们是几十年患难相就,现在他以为佛法兴了,到这儿开禅堂,到那儿开禅堂,这几年,差不多这些禅堂他都去了,这样弄弄,那样弄弄,弄了好多烦恼。那次我在云居山站在那儿,我说:你到处开禅堂,你就不会住在一个地方把它搞好吗?现在你都不搞了,听说你要在云居山后面修个庙?他说:我走哪里哪里碰一鼻子灰,惹些烦恼,弄不成,我在山里我自己修个禅堂,谁来也得听我招呼!哎呀,我说你呀,你懂得常住的制度吗?就是当代的方丈也不能随随便便在常住的山上修房子,你是方丈你也不过住个三年五载,这是十方丛林哪,你在山上随便修个茅蓬你搞的成吗?真正的十方丛林,在常住的这个山地范围,修茅蓬、盖小庙、建墓塔都不行。他说一诚和尚答应了。嗨!我说,一诚和尚他也不敢随便搞啊,你以后啊,你要烦恼,常住有护法龙天哪,不能随随便便的任自己怎么样。

他一开口就是三茶、四饭、两开水,一天要吃四顿饭。我说:这云居山是虚老和尚最后开的道场,虚老和尚他这一生过午不食,他的道场都是过午不食,云门寺那时候一两百人都是过午不食,现在还有四十多个人在这里,你不要说吃四顿饭,你要吃三顿饭你想想行不行?我说:你知道不知道吃四顿饭是什么时间吃啊?一天吃三回茶,两次开水,四顿饭,你现在可能什么时间吃都弄不清了,他在云居山这么样想弄个规矩,那么样想弄个规矩,哎呀,我说你也弄不清了,你也糊涂了,还是跟着原来虚老和尚那个制度执行,人人都知道,你另外弄你不是烦恼吗?弄不成他走了,走一走,过一个时间,他看在外面弄不成,烦恼了,又回来,回来他还要搞,搞了好多次。

我是九零年到这青原山来,他九零年在山上跟一诚和尚说好了,一天要吃四顿饭,这一顿一顿一天要吃四顿饭,这样搞谁来做这个饭呢?做两顿饭都不容易找人哪,一天四顿,他在禅堂里烧饭,这虚云老和尚开的禅堂,里面就没有炉灶,他这里修一下子,那里修一下子,过午不食的吃惯了,一天四顿饭也吃不惯,饭做好了没有什么人吃,禅堂里弄的面、吃不了的东西,又拿到大寮里叫大家吃。这灵意师烦恼了,灵意师那时候是首座代知客,权力大的很,他说:你在这乱搞!你一天吃四顿饭,吃不了的剩饭你叫大家吃,把人吃的都生毛病,你极大的因果!讲他他不服气,灵意他是大知客,就要迁单,慧通他那个个子又小,又没力气,弄的他呀,好烦恼。你们现在还不晓得客堂的知众有多大的权力,知众的权力他跟知客又不一样了,客堂里一个知众,库房里一个都监这两个职务是我们道场里权力最大的职务,这两个职务能管八个纲领,客堂里的知众其它地方也有,叫头单知客,下面的二知客、三知客,小照客都得听他的,都监、知众都是首座代理,八个纲领都是他们两个提名叫方丈请的,他要说不行,你方丈也不敢违背。

慧通师跟我在一起几十年,我们在一起是出生入死啊!慧通师那个人,真是诚实忠厚,为同参道友吃什么苦他也愿意干,文化大革命我跟他在一起,他那个顾人哪!只怕别人吃了亏,只怕别人受了委屈,自己吃亏、自己受委屈都不怕!他就是这个执着心太重了,跟灵意师弄不来。这个灵愈师,虚老和尚最相信他,在云门寺,老和尚老了嘛,经济上买什么东西、弄什么东西,都是他在那里帮忙,到云居山这外面来来往往的经济出入也都是他负责,老和尚在的时侯他就当知客.他是虚老和尚身边的人哪。因为他跟慧通师互相烦恼,当时慧通师、慧参师,还有西京卧龙寺的慧静师,这三慧都是高旻寺的人,一定要把云居山改成高旻寺,这几个人跟我也算很熟,我说呀,你们三个人,你再有几个人也改不了,因为老和尚到云居山,从广东云门寺陆续来了几十个人,马上就把上殿、过堂、出坡、坐香常住的这一切规矩弄起来了,虚云老和尚在云居山,他也就相信云门寺来的这些人,其他人他不怎么相信。老和尚到云居山,就是东林寺那个果一和尚他带的,后来老和尚住下来就叫他当家,果一和尚当家,他做了些事情也不好弄,虚老和尚他用人他用云门寺这些人,因为云门寺那几十个人都是跟他在一起出生入死。那年山上冷,准备种马铃薯,那时候劳动可比现在厉害,大家都去劳动,种了一部分马铃薯。果一和尚就到老和尚那个屋里去坐坐,老和尚说:当家师父,你马铃薯种了吗?他说:种了。问:种了多少啊?说:给常住种了几亩,我自己种了两亩。老和尚哼一声:噢,你自己还种两亩。这个样子,当时大家不同意,说:你是当家的,大家给常住种马铃薯这是应该的,大家又给你种两亩马铃薯,你想怎么着!这灵意师,满觉首座,还有现在南华寺的传清,一共八个人,要弄这个果一和尚,不要说八个人了,就是灵意师一个人他就吃不消,灵意师有手段,又有理由,这几个人弄的果一和尚当而走不了,夜晚偷着走,后来果一和尚对云居山他极恨哪,你恨你怪别人呀?

这个出家人在常住办一点事,要给大家服务,要与大家有好处,给你自己搞那就不行啊!我们住在道场里就要为常住服务,要爱护常住的一切,占人说:爱护常住物,如护眼中珠。你看这眼睛动不得呀,爱护常住的东西就跟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这才算对,为自己就不好。你们年轻人在这儿出家,吃在常住,住在常住,出家也在常住,修行也在常住,最后度众生、了生死也在这个常住,在这个道场里,你爱护常住这是应该的,你也有这个责任,一定要这个样!

古来的人,修道的人多,得道的人也多,这现在出家的人很多,真正的修行人没得古人多,其实古今有什么分别呢?没什么分别,就是个人的认识、见解、作法不及古人,既然我们不及古人,就得不到古人确实的受益,原因就在这儿。个人没有很好的正因,正确的因才能得到正确的果位,经上说了很多比喻,狐狸精踉着狮子王,百千万劫,,正确的因才能得到正确的果位,经上说了很多比喻,狐狸精跟着狮子王,百千万劫,狮子王还是狮子王,狐狸精还是狐狸精,那是怎么呢?就是个人的因种的不正,这个因要是不正确,就是有再高尚再正确的佛法也入不进!

现在信佛的人也不少,知识比古代也要广一些,那为什么得不到古人实际的受用呢?就是思想太多了,事缘太重了,也没别的,就是这些放不下!放不下什么?就在这名利财色之中放不下,社会上这形形色色丢不开。为什么我们出家人要割爱辞亲,背井离乡哪?最亲的父母,最爱的妻子,假若是一个人能把这些丢开,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呢?最亲最爱都放得下,在佛教里边有一点小事情还放不下呀?

有一部分人,看过几部经,看过几部语录,语录上所说的道理是语录上的人所得如实际,他才说这一篇大道理,我们就是看看怎么能行呢?你要没有达到实际,你就光看看那还是不行啊!佛教没有别的,就是一个实际,不是说的,是行的,你踏踏实实的去行、去做,就会得到实际的好处,你光嘴说说,笔写写,那个还是不行,一定要达到实际!佛教没有什么,只一个实际的去做,只一个踏踏实实的采取一个法门,三十年五十载不变心,肯定的会得一个实际,会得一个踏实。我们用功人,只怕自己有疑惑心,这个法门那个法门,这里摸索摸索,那里摸索摸索,摸索了几十年,老了,再弄什么弄不成了,人到这个六七十岁,精神也不足了,就是用什么功也不比青年的时候容易得好处。我们出家人哪,就在这三年五载之中,踏踏实实用功,得一点受益,到老了,因为他有实际、有受益,他不要用功了,他就是保守这一个正念,二六时中使它在,就是这个样。

道场里嘛,我既然是站在你们前面,也没有别的,就是比你们出家早,比你们吃饭吃的多,其他的没有,说起来几十年了,其实没有什么,希望你们出家,在这个三年五载之内,要有一个实际,踏踏实实的得到一个真实的受益,那么也不辜负我们出家,也不辜负我们住道场当参学,也就不辜负我们割爱辞亲,背井离乡,背井离乡为的何事啊?也就是我们要得到佛法的实际受益,催板!

开示二十三

禅堂坐的当值,这是佛事,你们每个人都得会呀!这一切的制度,这些行动,都是为道的,都是为了互相提拔,互相帮助,你住在禅堂里,你不会当值,不会行散香,这一切的制度你都不知道,谁晓得你是怎么回事?禅堂里打香板,这是个制度,也是个佛事,也是同参道友互相提拔,互相警策,为什么要打香板?因为你睡着了,不打香板你就会睡觉,不用功了,打一下香板把你打醒了,你好用功啊!这一切的事要往道上会,那就是为了帮助你修行才打你香板,要感谢!

打香板的范围很大,前趴后仰,东倒西歪都要打,你虽然没睡觉,你东倒西歪的,不象个用功的样子,那也要下香板,你别说我没睡觉,你没睡觉也打你!冲盹打呼,轻昏点头,喜笑颜开,弹指抓痒,这都要打香板,松散放逸要打呀!禅堂里面是成就你用功的,你不用功要打着叫你用功!这就是佛事,这就是同参道友互相警策,应该这个样子。静中讲话,交头接耳,趴到他耳朵那儿唧唧咕咕说话,你这也要挨打!你不是个用功的嘛,你说什么话!这禅堂里边,当清众的没有话讲,禅堂里和尚、班首、维那能在禅堂里讲话,当值、监值、悦众是半句话,跟谁说话只能叫那个人听到,不能让别人听到。清众不能随便说话,没有说话的权利,只有看话头、念阿弥陀佛的权利,这是修行,不这样子就不行!

香板是禅堂的维那交给了监香、散香,香板打的重、打的轻,全在乎打的人,不能讲,还不能说我没有睡觉呀,你没有睡觉你东倒西歪的也要打你,你趴在那里,头靠着墙,这也要打!禅堂里打香板,打一下是供养你,打两下是警策,打三下是你错了,你住在禅堂里边,禅堂里这一切行动,一切做法你要知道,你知道了自己好做嘛.这社会上也没有这个样,社会上哪有跑香坐香的?人家也不弄这个,跑香坐香只有我们修行的人.才跑香坐香,那个小庙里住三个两个人,他也不知道,不要说是那些人不知道,就是我到这里来,吉安有个老和尚叫达亭,我说要诵戒,他说诵戒是干什么的?你看这老和尚出家多少年都不晓得诵戒,这怎么呢?他在小庙住嘛,他哪能晓得呀?诵戒是比丘的正规,你不诵戒哪晓得守戒?你不住禅堂哪晓得禅堂的不可思议?哪晓得禅堂这一切制度都是为道的?一定要在禅堂里住一番,会用功了,懂得规矩,懂得制度了,人要问到了你也好说嘛,给人家说规矩,给人家说修行,提拔人,你这就是弘扬佛法,这就是利他,自己都要把这些事学会!

上殿敲犍槌是堂功课,是佛事,出家人要常作佛事,你上殿你念也不会念,你敲也不会敲,那你是作啥的你?嗯?你来这庙里光是吃饭睡觉啊?那可不是的。你们刚出家的赶快把五堂功课学会,到禅堂里要会当值,会扬板,会敲报钟,会坐香,会用功,功夫怎么用的,问你要说出来,你说不出来就是没用功,问你话头怎么看的,你把它说出来嘛!我们这儿可不是佛学院哪,不是你把经看看,你知道一点就算了,你要做到啊!你受了沙弥戒你要守戒,受了三坛大戒连沙弥戒都守不住,还算个什么出家人呢?不算哪!不是把那个沙弥律过背就算了,我们不那样搞,沙弥戒十条,光过午不食那还不行,还有九条,一定要遵守。

到禅堂里来要端身正坐,跑香要上正规,不能乱跑,你乱跑也看得出来你没有用功,那用功的人行香、坐香看得出来,你不说也知道,那老参师父,止了静,走一个草鞋圈子,谁用功不用功他都知道,用功的人他不一样嘛.为什么前趴后仰,弹指抓痒这些都要打呢?那就说明你没有用功,打你是助你的道,叫你赶快用功,把话头提起来,这就是真正的同参道友,也算是做到了自利利他。

有道无道,吃穿重要,善调身心,道业可成,吃东西不能乱吃,不能违背佛制,不要听社会上说应该不应该的,这制定的清规戒律是叫出家人遵守的,你遵守就是了,不要分析,清规戒律是佛、祖师制的,我们的日常生活,前面的佛菩萨都给我们安排好了,不要再弄些别的名堂。你看祖师规定的一个月的放香制度,为什么放香呢?不是说放香就不用功了,那不是的,因为一个人做事情要有一个时间,要有一个休息,所以立了这枝放香。上午早板香,吃了午饭午板香,早板香坐完,按说这时候维那师父要讲话他讲什么呢,就是讲这七天禅堂里制度规约怎么样,禅堂里维那师父讲话,斋堂里僧值师父讲话,不提名,只把这个事情说说,为什么不提名呢?给你有个退步,提你的名你不好意思。前面的人立这些制度,处处都如法,就是你犯了戒也不能直接向你提出,用因缘比喻把那个事说说,叫你自己改变,不是说犯了一点清规,犯了一条戒律就怎么样处理你,不是这个样,佛在世是这个样子,佛教到中国来还是这个样子。

诵戒的时候,四波夷提,十三僧伽婆尸沙,二不定法,三十尼萨耆波逸提,九十波逸提,七灭净法,一百条应当学,这些戒律一并宣布完了,上来就说“诸大德”!你看他多客气,大德就是持戒修行的,按律上说,你犯了戒不忏悔,昼夜六时在那儿长你的罪,你要是守住这个戒,昼夜六时增加你的福慧,一定要守住清净戒,才能得到实际的好处。丛林的事要符合戒律,戒律有开遮持犯,四波夷提,杀、盗、淫,这是遮,遮就是打上了遮印,不准犯了,妄语戒与酒戒可以开,看你怎么样开,要为了想吃点酒啊,这个不能开,这是很严重的罪,说瞎话,这个瞎话要看怎么样说法,看是什么事情,说瞎话为了救人可以,除此以外,你要骗人,那完全不能。

我很早的时候在白马寺住,白马寺背后邝山岭,那边就是黄河,中条山、太行山都在那边,那时候红军、八路军都在山里活动,经常的会过黄河到洛阳这边来。有一天哪,四五个八路军穿着破衣服,那时八路军苦啊,到处想弄点饭吃,他腰里没有枪,没有枪怎么搞啊?北方的苞谷棒子根小锤子一样,他用个红布包好,在腰里别着,红布往外露一点,老百姓一看,他还有武器呀!他们这几个人到白马寺,肚子饿了,他很客气呀,他说:师父,阿弥陀佛,我们肚子饿了,能不能给我们弄点饭吃?我说:那完全可以,都是中国人嘛!我也知道这是八路军,你看着他那么客气,你真要得罪了他,那可不行,那厉害的很!他说:给我们找一个背静的房子,弄点饭,我们吃一吃,我们还给你几个钱嘛。我说不要你们钱。饭做好了,把那个背房子门一关,他们几个人在那里吃饭。就这个时候,日本人来了!日本人就在白马寺前面那个村庄里住了百八十个人,白马寺后头,日本人弄了个飞机场,他们就是保护那个飞机场的。

这日本人穿的是大皮靴,挎的是东洋刀,拿着那个武器进来了!进来了他们日本人信佛,一见和尚,“啪’,敬个礼,到大殿里面念的大悲咒什么咒子,念了半天,一出来,手伸出来,弄个八字,他那个意思就是这里有没有八路军,出家人说没有,他说“好地”,明明八路军在里面吃饭,你怎么说瞎话呢?那个瞎话应该说呀!你要不说这个瞎话,你说有几个八路军在那里吃饭,那还得了!那日本鬼子看到八路军那不把他弄死?弄死了,你这个庙就完了!这八路军哪,外表客气呀,在北方听他们老百姓说什么?不怕日本鬼子要粮,也不怕国民党要粮,就怕八路军喊老大娘。嗨呀!那可厉害了,你屋里有粮食有什么的,你赶快救国,现在我们红军没饭吃了,那你就得拿出来,不拿出来,变了脸那你就完了!不那样厉害的话,谁也不怕他,后来日本鬼子走了,他们吃好了,就说:你们几个赶快走吧,刚才日本鬼子来问了,我们说没有。这几个八路军欢喜的很哪,说:多亏老师父啊,老师父真是爱国呀,爱国佛教徒啊!说了好多客气话,那时还是铜板,拿了几个钱,说:我们都是中国人,要爱国,这日本鬼子他是进犯中国,杀中国人,他是最坏的,我们八路军的目的,要打败日本鬼子,解放个中国!

那你要不说瞎话就不行,你这个庙就要搞掉,八路军呀,你们这年青人没有遇到过他们,八路军那可厉害!日本鬼子还是怕他的,国民党他也弄,日本鬼子他也弄,他不跟你打,他背地里抢,你这地方住的有国民党,他夜晚去一部分人,把你枪取走,把人弄了,那个样子谁不怕?日本鬼子前面住那几个人,那是夏天,夜晚八路军把衣服都脱了,他一个一个套到脖子上提走了,连枪带人背走了,在那儿一边挖一个洞,头朝下,脚朝上,给你顺着往里头埋了,埋了还去背,这日木鬼子可怕他呀!

这个国家成立一个新的政府,他都不是简单的,一个人民拥护,还要天拥护。我在云门寺,那时不叫八路军,叫解放军,虚云老和尚说:他们解放军要到我们云门寺来,你们大家师父们,都要鼓掌啊,欢迎啊,他们就欢喜了。

我们佛教在任何时代,任何政治下存在,我们对于当时的政治都不能违犯.违犯了就不行,国家对于佛教徒怎么样不好,我们都不能反对,我们还是以慈悲善念来应付,这个样啊,才能使我们佛教能够存在!假若是佛教徒管了政治,占了政治的权力,我们这个佛教就很不容易存在了,它这个政治它不是长远的,它是一个政权推翻另一个政权,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新的政权起来了,会有吏新的政权把你推翻,推翻什么呢?就是把人给你杀了!你看自从解放以来,杀了多少人哪?就是你不符合他这个政治,他一定要把你杀掉。我们佛教不问政治,这是佛制,你要是过问政治,那么你这个佛教早就不存在了,我们佛教徒与世无争,仁活万物,我们才有千年的存在!

我前几天在吉安开政协会,他们那几个头头叫我讲参政议政,我说我是出家人,我是念阿弥陀佛的,你叫我讲参政议政,我完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晓得这是干啥的。他们说,老师父不知道那就算了。那我就是知道我也不讲,讲那作啥呢?就怕这个啊!和尚啊,你可不能问政治啊!你看这强强勉勉的你不去也要去,虚云老和尚他是中央政协会的委员,中央召集老和尚去开会,老和尚不去,他们很不高兴,有的说这虚云老和尚看不起政府,请他来他不来,说了好多难听话,到后来不是硬说虚老和尚违犯了政府吗?老和尚是受了政治的摧残哪!要不是他的道德,他的名望大的话,一定要把他枪毙!我们出家人要记住,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跟他弄到一起,千万可不要占领政治权力,我们是修行人嘛,一定要这个样子!

放香了,不要到山门口跟那些卖东西的,算卦的说长说短,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不要到外边,你要没事,在屋里打坐也行啊,你看经也行啊,你不会功课你赶快学会呀,要保持我们是个佛教徒,时时刻刻在这里修行,有龙天拥护,啥事也没有。

讲四大皆空,我们一个是认不得,还有自己也不承认自己四大皆空。古人说了一个比喻,说一个人走路,天黑了,见路边有个亭子,就住下来了,到十来点钟的时候,月亮也出来了,他看到路上来了一个鬼,背上驮了个死人,他背累了,就放在亭子旁边歇歇,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鬼,边走边骂,走到亭子边,用手指着骂:这个死人是我的,我要吃他!前面这个鬼说: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背到这儿来,我正想吃呢,怎么变成你的了!后面这个鬼说:你说不是我的,谁来证明这不是我的?前鬼说:亭子里这个人他亲眼看着我背来的,你问问他到底是谁的!这个人可真是没办法了,他看这两个鬼都很厉害,说是谁的都不行,他想,反正是问我了,我不说也不行,我就是死我也要说句实话,就说:这个死人是前面的鬼背来的。这一说,后鬼可不答应了,走上去把他胳膊拽掉一个,这前鬼就赶快把那个死人的胳膊拽下来给他一安安上了,后鬼又把他另外一只胳膊拽下来,前鬼又从死人身上拽了一只胳膊给他安上,一安上就长的很好,后鬼很生气,又把他的两个腿拽下来,前鬼又给他安了两个腿,后鬼最后又把他的头拽下来,前鬼就把死人的头拿掉给他安上,安上就会转,这人看着自己的胳膊、腿、脑袋扔了一地,这两个鬼哈哈大笑,说:这下我们有吃的了!就把这个人的胳膊、腿、脑袋分着吃了,吃的饱饱的走了。这个人在那里看着,明知道那个腿、胳膊是自己的,被他两个饿鬼吃了,我这个身体都是那个死人的身体,究竟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还是他的?你要说是我的,我的身体已经被吃了,你要说不是我的,我走路说话还用这个身体?

天亮了,他就到庙里问和尚说:师父啊,你们看看我这个身体是我的还是别人的?这和尚想,这人可能有点善根,否则怎么晓得这个身体不是他的?大家就商量给他剃了头,出家受戒,一个礼拜就证了大阿罗汉果。这个意思虽然是个比喻,也很实际,古人说,假借四大以为身,只有佛教才说四大皆空,外人谁信这个呢?我们这个身体是父母的遗体,我们本来哪有这个身体?本来就没有这个身体,就是父母恩爱,我们也有爱,三种爱缘凑在一起,才有这个身体,这个身体他属于生灭,究竟还是没有的。

这修行人,要晓得我是个空的,那对修行就是个大帮助,我们现在修行怎么这么慢呢?你们不说了,你看我出家六十年了,还没了生死,我看还差的远,怎么呢?就是有我啊!就是我放不下呀!假若是放下了,七天要证大阿罗汉果,就是放不下呀,吃饭也放不下,睡觉也放不下,谁说一个什么话也放不下,就这一个放不下,耽误了生死大事!我们是不是能放下一点?放下一点也行嘛,古人说:放下即是!是什么?就是了生脱死!

不管什么人,这个时候跟解放初期不一样了,不管是干啥的,看见和尚都喜欢。我到吉安火车站,坐在火车上,那个列车长看见我这个破衣服啊,很喜欢,人是上饶人,那些火车上男男女女的列车员也很喜欢,他坐在那里紧说紧说,他可能是信佛的,他没有直接说,他说,佛教在中国几千年了,佛教跟基督教、天主教不一样,基督教、天主教他走到哪个地方,都想占领政权,你们出家和尚不问政治,与世无争。他讲的很好,他说说,我也说说,他很喜欢,他问你是哪儿个庙上的?我说我离这儿不远,就在青原山。他说我以后回来了到你那里去看看。他们稀饭做好了,给我端了一大碗稀饭,给钱也不要。我那一回到郑州去,也在吉安上火车,中午也是个列车长,胡居士我们四个人,车上给我们一人下了一碗面,弄的挺好,给钱也不要。

这是怎么呢?这就是这些历朝历代的出家人对人民好啊!使得人民相信佛教,我们享了他们的福,假若我们前面的出家人对社会上不好,人家也不会对我们这么好,是他们给我们创造了很好的条件。出家人六度,布施第一,马祖开佑民寺,那时候南昌很小,佑民寺在乡下,马祖在那儿想开个道场,地方人很不高兴。马祖很能劳动,搭个草棚子,挖几块荒地,以前都没有什么熟地,都是荒地,种了很多菜,天天下午弄一大担菜,洗干净,分成一把一把的,到夜晚等人睡着了,担到村庄上,一家门口摆一把菜,摆了好几天,人民一看,这家家都有一把菜,究竟是谁放的呢?后来发现是马祖.结缘结缘嘛,结到缘了就好办,马祖跟老百姓弄熟了,老百姓吃了他好多菜,马祖要修庙,方圆很多村庄送米的、送油盐的、送木头的、帮忙垒墙的、买砖买瓦的,大家都说这个和尚好,你象马祖,他实在给我们后人打下了基础啊。

在佛教史上,马祖门下有八十四位大善知识,在马祖那里得道的人无数,他比六祖那里还多,他有这个因缘,人民拥护他,他在江西修了四十八个大寺庙.马祖是传佛心印的祖师,他身边的八十四位大善知识,是以心印心,不传衣钵,这衣钵六祖就不传了,衣钵表示信,现在人民已经信了,衣钵它是有形有相,这个传佛心印无形无相,抓、抓不住,看、看不见,争也没有什么争,传衣钵容易引起争端,所以这衣钵不传。

当时禅宗这些祖师都是劳动,后来人心不古,就有些变动,光是靠戒律还不行,马祖看到丛林下出家人戒律不严,马祖用天眼一看,这些出家人都下地狱了,说地狱门前僧道多呀,后来百丈禅师立清规,清规要比戒律细致,清规是帮助戒律、庄严戒律的,唐朝人的善根也深厚,清规一立,马祖再用天眼一看,地狱没有了。

出家人坚持清规戒律是我们主要的一件事,没有清规戒律就不行,也等于一个国家,没有法律治国也不行,这现在清规戒律有些地方弄不通了,虽说这一个时代一个时代不同,时代再怎么不同还不是这个国家嘛,名称换了,称呼不同,还不是差不多嘛,国家要有政治,没有政治不行,佛教要有清规戒律,没有清规戒律就不行!我们出家人要遵守清规戒律,我们才是出家人,我们自动的要把人家说的这个话去掉,说是地狱门前僧道多,你说这是不是个坏话?我看这还是个好话,怕人家这样说,我们就要赶快遵守清规戒律呀!

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有人说佛法落后了,佛法有什么落后啊?这一时一刻也是正法久住,假若我们功夫用的纯熟,在世间不染世间,坏的不嗔,好的不染,没有爱,没有贪,当体即是出世法,不要在哪里找一个出世法、无为法,就在你现前一念之中,就是正法久住!催板。

开示二十四

这个三十、初一、初二,三天吃普茶,今天就是过年结束了,明天起香,恢复正常,这过年是随社会的,明天还要卖票,现在国家安排我们卖几张票,我看还可以,假如要给我们几十亩田,我看那个更费劲,云居山为了那一百多亩田,不晓得花了多少脑筋,现在叫在家人去种,牛也归他用,算起来也差不多。

今天初二,根据我们佛教,今天要讲这一年的工作做什么,要说一声,说了大家心里有底,修这个禅堂,大部分重的工程己经结束了,三层已经水泥造起来了,以后就是修复一下子,看看是不是春游之前把禅堂搬过去,赶快把墙垒起来,安个门,把门一关,叫游客进不来,我们在里头打坐修行。毗卢阁这底下一搬,马上叫工人在里面修个戒坛,这是祖师的道场,云居山老当家达定,他说明年叫这里传戒,我也没有答应,传戒的条件不行,他说他帮忙,没有人他去找人,我说现在先不弄,以后再说。这开期还要打报告到中佛协,中佛协还要来人,用他那个戒碟,这个倒没什么,我那意思啊,我在云居山有经验,这一开期,四面八方杂七杂八的人都来了,来一千多人弄不住啊,还要公安局来值班,现在这乱七八糟,弄那作啥呢!打报告,我这人也不愿意弄这个。

今年云居山肯定开期,他规定三年开一回期。这省里边的宗教局、统战部,他们规定青原山开期,不让东林寺开期了,赣州、九江的统战部都来了,让我开期,我说这还不一定。我在云居山客堂里,一开期这些干部他们都来了,说帮助开期,以后我们开期,就是几个和尚,在家人你又不懂这个,你又不是出家的,我们开期都是宣布学习我们正式的清规戒律,那你们来这儿作啥哩?要真是青原山开期,我跟他说,你们这些干部一个也不能来,就是我们找几个和尚,我们和尚传戒嘛,你们到这作啥!你到这增加我们好多负担,我还得招呼,还得给你们做饭,我们搞这个做什么?这开期不是一天两天啊,它是几十天呀,那可不行,就是来了也不给水喝!

那个资国寺,我也不是平平白白的想弄那个,我有想法,我考虑啊,这青原山一天人多一天,不是和尚多呀,是社会上人哪,参观游览的。我们佛教里边,包括社会上很多有知识的人,有些人他还想住山,还想修行,我在广州大佛寺,那个当家、方丈都是中国佛学院学生,人家把大佛寺搞的挺好,别人说佛学院的人都不怎么样,现在看还是有真正的修行人,并不都是那个样,有些还很讲修行,说九华山没有什么修行人,其实也不是,那个慈圆我跟他在高旻寺住的时候,他还是哩哩拉拉的,现在他圆寂了肉身不坏,我知道他啊,要没有相当的修行戒律,没有相当的功夫受益,这个身体他不会不坏的,还是有修行人,不能一把抓,抓了有罪过。

那深圳弘法寺沥沥啦啦的,那算什么修行啊?实际上还是有修行人,一个叫演增,他在云居山住过,跟我很熟,本焕和尚很相信他,叫他在那里负责,他叫我在弘法寺住一个时间,我说现在不去,他们有些人还是想把禅堂弄起来坐禅。陕西卧龙寺禅堂整个修起来了,他们这些人就是禅堂的事情不知道,你会打坐、会参禅不就行了吗?不是一定要弄个规矩啊!你要会修行,没有规矩也行,现在他们执著没有这个规矩不行。那个觉修,来这儿叫我去卧龙寺住一个月,我说我到那去干什么?我不去,不去嘛,他们说以后还要来,我说你们也不要来了,我要去以后我自己去朝山,经过你那儿看看可以。

这一说话,扯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明天资国寺去几个人,买一个小拖拉机,把地耕起来,上午做点事,回来就打坐、看经、念佛,不要弄得我这个地方只能参禅,不能念佛,我们不搞这个,看经、拜佛、持咒都行,这不都是佛法吗?不管哪一个禅宗道场,都有念佛堂,都有看藏经的,真正的从林得有茅蓬,得有关房,得有看经楼,得有念佛堂,得有养老堂,这才行。以后弄好了,还要成就几个人看藏经,还要修几个关房,有些老修行会用功,他在外头嫌打闲岔,给他修个关房嘛,这都是丛林应该做的事,这个样子才好成就人修行,那人家不是参禅你硬叫参禅怎么能行呢?他念佛、持咒,这都行嘛!

念佛是谁?究竟是谁?从这个地方抓住不放,用功用劲,那就不好办了。我以前旧社会我看高旻寺出来的人,都是魔里魔气,那个话头就是无生念,念佛是谁,谁呀?不要思维这个,念佛还不是你念嘛,怎么问它是谁呢?直见心性,就是谁,也就是反闻闻自性,性成无上道,跟那一样。念佛跟看话头一样,说我不会念佛,那你看话头你也不会看,你这个会了那个也会,它是通的,有的说,我只会看话头,我不会念佛,那不行,都一样。

念佛和看话头就是下手有点不同,看话头深一点,直下无心哪,我们自性不属于生灭,看话头要见自己的本性,话头一提,不属于生灭,无生一念它和这个自性相应了,再不要断了,使它在,在的时间长了,我们自性就出现了,就被一个无生话头引出来了,这不费力啊,不是象有些人那样跟它拼,你跟谁拼呀?

云门寺几个人到高旻寺去,跟那几个班,、弄不来,那几个班首无名火大得很,……最好啊,能不打就不打,你看见什么人都打呀,打打你打出烦恼来了,假若禅堂里你打他,他打你,打出烦恼来,越打越厉害,常住马上就把这些人赶走。

《大报恩经》上面,善友太子到海中取如意宝,要满众生愿。我们这个宝是如意宝,我们能得到这个宝啊,一切就现成了!这个宝也不从外来,这叫心宝,古人说,“千生寻水月,此是枉用功”。佛法叫心法,不从外得,现在佛教里边,这些人知识很广,都在这儿研究佛法,是真的?是假的?是正确的?是不正确的?在这里研究,这个研究是妄想心,分别心。一千多年前,永嘉大师他提出来,“分别名相不知休,入海算沙徒自困。”我们现在只是往外看,我们现在分别的,用的,相信的,是释迦牟尼佛说的三藏十二部,要知道我们自己也有三藏十二部啊,不单是自性有三藏十二部,我们自性还是个佛,他不是早早提出来了嘛,“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又说,“汝是当成佛,我是己成佛。”我们要相信这个呀,这历代的祖师,千经万论,讲的都是这个!

你说用社会上的知识文化来研究,来分别,来执著,这个名称都叫入海算沙。我们这个样子来用心,就是入海算沙呀!你假若是到海边看看那个沙子,那你一辈子也算不出来。佛在世有一个修行人,他在树下数那个叶子,数了二十年还没数清楚,后来来了一位比丘,他说我一看就知道有多少树叶,结果一点不差。这个数叶子的就是弥勒菩萨,一看就晓得多少,这是文殊菩萨,这是大智慧!

我们现在一天到晚看经,一天到晚学,究竟怎么样呢?还是弄不清!我们这个佛教不管怎么说,还是叫我们明心见性,千佛万佛出世,他是一个方向,这分别是妄想,妄想就是生死啊,古人请善知识开示几句,善知识说:我没有什么说,幻人说法幻人听,总来两个是无情,说者无说为君说,听者无听一任听。这就是不属于断常二见,社会上来说,这个断、常二见就是唯心、唯物,印度那边都是因为这两种执见产生了九十六种外道,我们佛教他不住于断常两边,历代祖师虽然借用断常说法,但是他己经没有了这个断常二见的执著心,他不住于断常二见,我们要知道这个就是佛法,不要东寻西摸的,当下自性就是个佛,不从外得,学要学这个,用要用这个,明白就在这明白,了生死就在这了生死,你到哪儿找啊?这新的一年,坐这第一枝香,那就要把自己本来的面目,从今天开始,这一年要弄一个水落石出,要得一个实际,不要东找西找,找到什么时间呢?回光返照,自性就是个佛,不要疑惑呀!

马祖人家问他什么是佛法,他说“即心即佛”,这就是真正的佛法,不是弄一大片,不是一天到晚用脑筋,以前圆瑛法师,他把《楞严经讲义》写好了,他背后说什么,他说我呀,入海算沙呀,他平常说东说西,说事说理,说长说短,这临命终的时候,八苦现前.要没有一个实际就不好办哪!不要光在这个名相上,在分别上,长长短短、是是非非的,不要弄这个,弄这个就耽误了你自己啊!跟那走路一样,大路旁边长长短短、啰哩叭嗦的很多,不要管他,你只管走你的路。这现在佛教里边是非很多,那就是他的不对是他自己的不对,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各修各的,袖子放宽,各自努力,新的一年,要放下来好好用功!

前前后后的好多事情,今天是正月初八,所有的纲领执事,在哪儿请的,就到哪儿辞职,一个期是六个月,今天辞职,为什么有这个制度呢?有的人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公开说,一定要辞职,客堂里请的到客堂里辞职,大寮里请的到大寮里辞职,方丈请的到方丈辞职,上客堂寮元请的到寮元那儿辞职。什么时间辞呢?下了晚殿,由知客招呼,都在客堂里集中,这知客、僧值、维那几个执事都要到方丈辞职,维那请的悦众,禅堂里香灯、司水,都到维那那里辞职。辞了职,还要移职、圆职、请职,十二圆职,十一移职,或是这个纲领当的不怎么样了,也不说,他一辞了职就不再圆职了,班首都不辞职,班首是终身制,丛林下有好多制度很好啊!这纲领执事都有个寮房,客堂里知客住的房子,当家住的房子,这都是活的,不当家了,就从这个房子里搬出来,僧值、典座、寮元等,在职的时候有个寮房,要是不当了,常住另外安排的有寮房。知客、维那这些纲领执事下来就是书记,书记就是不动了,每人有个寮房,上殿、过堂、坐香、出坡,这算老住的了,常住的人要是少了,或是缺知客,常住还要请你出来代理,不代理也不行。

一个真正的出家人,这丛林里的事都得知道,这都算是参学,不参学就不知道。禅堂里边也有好多事,你象这初八,辞了职了,有些自己考虑或是不行了,就走了,禅堂的清众走有好多规矩,这什么时间走呢?十五。十五下晚殿,走的人都穿海青到方丈告假,到客堂告假,第二天早上,告假的人可以不去上殿,由客堂里请吃饭,吃了饭,方丈和尚要去送假,走的这些师父,得有老住的不走的人给他背夹子,担担子,担到山门外头放下,和尚要送他们,和尚要讲好多话,这些事情就是出家人对出家人好啊,到外面参师访友要跟善良的打同参,有的去听经,有的去学教,有的去住山,有的有道德,其它寺庙请去当方丈,说是方丈要送假,凑热闹的人还不少,一出山门,方丈和尚一交待完,人家把背夹子一背,到哪里去都有方向,有一部分人他看人家走他也走,人家有地方去,或是朝五台山,或是朝普陀山,人家都打好了这个主意,他到哪里去呢?他没地方去,那僧值、知客在外面看他没有地方去,说“还回来吧”!就回来了,回来还到禅堂里,还挺客气。

正月十五,七月十五、请的纲领执事,圆职都在客堂吃饭、正月十五人走了,随即又来好多人,正月十六大进堂,正月十七二进堂,正月十八三进堂,开始禅堂里走光了,这三个进堂.禅堂里又住不下了,满了,广单上、地下坐满了,一个人不能坐一个位子,要替换坐,禅堂里安排西单头一个位子,其它的三个人一个位子,越往下越多,十二人一个位子,一齐一枝香坐,排列着,广单上坐满,地下坐满。方丈要从这些班首师父里请出来一个懂得规矩的老师父教规矩,从正月大进堂之后,这方丈也讲规矩,班首也讲规矩,维那也讲规矩,这就不搞什么了,就是天天在那儿教规矩学规矩,当值、监香、散香,一个一个的学,这禅堂里要是住满了,维那、班首就要紧规矩,紧的很厉害。这吃了饭,维那喊一声“抽衣脱海青,大小架房赶快!”慢了不行,大家都在跑圈子,维那从外面进来,喊一声“圈子跟好”!

我们这个佛教的规矩都在禅堂里面,这里面的事多得很。维那进来喊一声“圈子跟好!”这是规矩,首座进来了喊“照顾功夫!”方丈进来了,喊一声“话头!”这一槌站板一打,这和尚又说了“不要打失功夫!”你看这多好啊,这处处警策呀!跑香的时候可不能出入,人家正跑香,你要往外跑他打你呀,跑的差不多了,维那招呼当值放帘子,帘子一放,你再进来,打三个香板,打了站板了,你要再进来,就麻烦了,叫你跪在佛前,早晚大家吃了茶,要收茶杯子了,维那喊一声“站起来!”这禅堂规矩他怎么要教一个月呢?他不到一个月学不会,那大殿里、斋堂里都是规矩。

现在云居山的制度就靠慧通师他在那里搞,慧通师耳朵又聋,身上也有毛病,他要顾他那个茅蓬,他那记性也不好了,他把那个禅堂的规矩有些弄的不是的,他们也不好说他,叫我去说,我也不能说,怎么呢?现在我也不在云居山了嘛,我离开那里都几年了,他跟一诚的规矩不管对不对也算弄好了,我到那儿要是改了也不好,我到那儿看看.住两天就赶快回来了。

这个立规矩啊,这都要得罪好多人哪!犯了规矩要处理。人哪,一老了就不想弄这个规矩了,因为他犯了规矩要说呀,要处理呀,这就麻烦了!现在教规矩、教制度,当维那执行教规,都不容易,尤其现在这个人,都是无名火大大的,烦恼重重的,这也不是别的,因为他这个修行、这个信心差了,学点规矩也不怎么想学,就是学会一点也不想遵守,不但是现在,古代的祖师有道有德的,他开一个地方也不容易,这开道场的人可以说都是过来的人哪,这一般的人想开个道场你弄不了,你没有那个耐烦心,虚老和尚开了几个道场,他开的时候也不容易,他开那个鼓山,建立规矩,他惹了好多烦恼,如果说这个丛林下没有教规,随便的话,那大部分人都要吃亏。这鼓山可以拿钱买首座,买了首座,送一个寮房,也不上殿,也不过堂,还要派人给他送饭。等到拜普佛,人家结缘,他不是一份,他有好几份,拜普佛他有坐牌,打一堂水陆有四个上堂,他这首座要上堂,他一上堂一说法,几个当清众的钱加起来也没他多,听老和尚说,这八十多个首座都要派人侍候,老和尚把这个弄了,多少人反对他,想害他,虚老和尚人家有道德呀,也不在乎,他说立什么规矩就立起来了。

老和尚在鼓山,李济深到福建要去看望老和尚,省里提前三天派人到鼓山,找到虚老和尚,说:你是管事的吧?你们庙里赶快把卫生打扫干净,过两天中央有人来参观!老和尚笑笑,也不说什么。到了那一天,老和尚在上鼓山的路上,每个拐弯的地方安排两个和尚接待,李济深的车开到山下不开了,他要走上去,省里那些官员也只好跟着走。李济深每见到一个出家师父都要合掌礼敬,省里那些当官的一看,也跟着弯腰合掌。等到了山上,几十个官员在方丈里,老和尚拿了一盘花生,一壶茶水挨个招待,那一小壶茶水倒了一圈,还是满满的,花生分了一圈,也没分完。

说是开道场这些善知识得有国家护他,没有国家护他不行。圆瑛法师在天童执行教规的时候,国民政府派的部队在那儿保护他,上殿、过堂、到禅堂里坐香,都派的部队,不派部队有人害他呀!象这个天童那是个大地方,我在那里住几年,我在禅堂里住,天童是书记当家,叫书记王,他能提方丈意见,这书记他不是一个两个,这书记寮房都有一两百,都归他们,象这三个五个书记住一起,常住派一个人给他端茶倒水,这方丈和尚有个时间还要到那儿看望他。这圆瑛法师有国民政府保护他,他那方丈有人守卫,没人守卫不行啊,这虚老和尚人家不怕,林森他是虚老和尚皈依弟子,他也有人,老和尚不要。老和尚在南华寺,李汉魂是省主席,又是内政部部长,又是战区司令,经常派部队护持他,老和尚有什么事,他那里有汽车,快得很。

祖师开道场没有国家护持不行啊,虚老和尚走到哪儿都是国家护持他,开道场的人都是有一段因缘才开这个道场。虚老和尚他刚到云居山也好啰嗦,解放了,政府不同意他修云居山,他有好多人,中央也有人帮忙,地方也有人帮忙,后来强强勉勉在云居山住下来,他一住下来,这各地方的出家人,刚解放,没饭吃呀,庙给扒了,没地方去,都跑到云居山了,老和尚说,我到这儿是住茅蓬,你们都来了这怎么办哪?云居山那些地,以前都是树林子、毛竹,那地难挖的很!挖地,挖一棵树都不要紧哪,挖一个竹墩难的很!这竹墩最难挖,这现在你说谁还挖这个?谁也不愿挖,有饭吃嘛。那时候不弄不行啊,那时候云居山那些出家人就吃那个苦头啊!老和尚在还好一些,老和尚圆寂之后,更苦啊!没饭吃,都是政府派人监视劳动,管制,你想走?你没地方去!到山底下就走不通了,永修县的政治学校搬到云居山,就是专门弄这儿个和尚的。

我们大家天天在外面劳动,不要说是吃大米饭,就是吃块红薯还要他们批准,现在一天到晚吃馒头也没人管,不过那是那个时代,那个时代就是他们干部也吃不饱,开始政府对云居山这些和尚特别照顾,他们是四两油,给和尚是一斤,后来他们放不下,说和尚不应该吃这么多的油,每人一个月又减了三两,后来他们还是嫌和尚的油多,又减二两给干部吃,垦殖场派两个人在那儿管着和尚劳动,要求和尚一个月吃一回面,还要我们自己的米去换,还要给钱,那是两百斤面放在库房里,由干部管着,他们吃的差不多了,说了:叫他们这些出家人也吃一顿!还要他们允许才行。一个月吃一顿馒头,我去做,我也懂得,把面用秤一称,算算一个人吃几两,你说我们这个出家人,有些人喜欢钱喜欢太狠了,这一个月吃这一回馒头,他也不吃,他到外头卖了,还有这种人,那不是一个两个,那馒头好贵,一个馒头卖几块钱,这现在时代不同了,云居山天天在那儿吃馒头。

一个修行人,要有主宰,我们是个佛教徒,我们不管他社会上怎么样,你看今天诵的《梵网经》三十六条,十大愿,要有这个坚决心哪,我看他什么情况下都没事!不管受什么苦,受什么罪,都得有坚固心哪!假使热铁轮,于我顶上旋,经于百千劫,终不以此苦,退失菩提心!就是现在生活比以前好,也不要贪,该怎么还怎么,要有志向!你看古代读书人,十年寒窗,铁砚磨穿,这为什么呢?他不就是想读点书,在社会上当个官吗?我们出家人可不是这一点小事,也不是想当个什么官,那个忏悔文上说,我今发心,不为自求,也不是为了人天福报,也不是为了声闻缘觉,乃至权教诸位菩萨,也不是,为啥呢?唯以最上乘,令一切众生成就无上正等正觉!你看,我们这心极大呀!他们想当个官都费那个苦,我们罗汉也不当,缘觉也不干,权教菩萨也不干,干什么?我们唯依最上乘,发菩提心,领导一切众生得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你说哪有这么排的呢?我看社会上不管什么官不会发这个愿,这只有我们佛的弟子,要继承佛乘,才发这个大愿,这就是僧宝,我们学就学这个,哪怕做一点呢,也行嘛.你们大部分都是刚来学佛的,要有志向,大丈夫不怕苦,不怕受委屈,要吃得苦,要耐得烦,要受得委屈,做一个真正的佛教!

佛教好像有所变动,变动的根源在哪儿呢?我看多数都是知识分子搞的,有的也没有很好的信心,对佛教也没有相当的体会,就从这里区别了。他不知道古人见了理,说什么都对。德山祖师在龙潭悟了道,到沩山绕着大殿转了三圈,走了,沩山就说,这个德山,孤峰顶上呵佛骂祖日后在!祖师这个样可以,那我们不能说啊!北京弥勒院打禅七,弥勒院规矩比金山、高旻都紧,真空老人人家是过来的人,人过来了怎么着也对,你像我们,就是怎么着也不对!我说这话好多人有点说不通,现在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过来的人对也对,不对也对,凡夫起心动念,都是错误,有心即错,动念即乖,可能现在也说不通了,说不通是糊涂人说不通,过来人都说得通。佛说三藏十二部是佛说的,明心见性这三藏十二部就是自己,明心见性的人,所说的都是经,这话现在也说不通。古人说,有行无解,昼夜六时都是无明,有解不行,昼夜六时都是邪见,你看这现在都弄不通了!

现在有些什么行动呢?以凡鉴圣,凡夫能说圣人的不对!佛制戒律,祖立清规,凡人不能动!那真空老人在北京弥勒院,他也是故意那样说,他说:参禅人是小乘,不劳而食,坐在那里有吃的,有用的,是小乘。他旁边一个班首,想着既然老法师讲了,他也跟着讲,他讲:老法师说参禅人是小乘。他这说.老法师不答应了,骂起来了:不准你在禅堂里讲,说参禅是小乘啊?大乘也安不上,参禅是最上乘!你说我讲,我讲你不能讲!你看这现在也说不通了。

按说佛祖他的一举一动都对,佛出世间,唯以一大事因缘,哪还有不对的?凡夫只能依从佛祖的清规戒律,你好好修行,不要说长说短,要知道说长说短是你自己不对呀!这些知识分子来出家、来信佛,他以为他有见解,光有见解,没有信心,没有相当的修持,都属于邪见。见了性的人,一举一动都是对的,凡夫是妄想分别,你就是念佛也是妄想,我在这里乱七八糟的说,可能你们也听不惯,佛法他是这个样子啊!佛菩萨都是为众生,他有个为众生、度众生的心,他都对,我们不管你说的多好,你是为自己,为自己打算都不对!这修行人确确实实要有这么一个信仰,为人吃苦,为人做事,都属于菩萨的心,为我,为了我怎么样怎么样,这都是凡夫。

善财童子在华严会上亲近文殊菩萨发了菩提心,善财童子发的菩提心,就是见了性,发明了心地,文殊叫他南行,行菩萨道,学菩萨行。我们现在还糊里糊涂在这贪嗔之中,你就说你行菩萨道也不行!《大智度论》提出来了,这个人跳到海里边,你想捞他,你需要方便哪,乘船乘渡,你就白白的空着手下去了,结果你跟他一样弄到里面去。发菩提心,行菩萨道,学菩萨行,这是一个佛教徒的基本,什么是菩萨行?那就是一举一动,起心动念都是为别人,虽然是比不上文殊、普贤那些大菩萨,你总算是发了个为人的心!

现在这些人,我们也要知道,这个社会上的文化知识,他不属于信仰,更不能代表修行,更不是见解!这些文化知识在社会上做事那是有必要的,你看看我们现在提个话头,这个话头里面还有个什么东西呢?话头现前,起心动念,即乖法体,还有什么分别呢?按参禅这一法,是越少越好,学教的人知道的越多越好,越会说越好!

一个佛教徒,能够远离财色,不被五欲所约束,这就是真正的修行,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钱多,我们应当认识,这是障道的。迦叶尊者他是佛的大弟子,他七世荣华,乐在山林,我们现在知道的多,学的广,生死到来,一点也用不上,社会上说:你这也有,那也有,死的时候一点也带不走。我们出家人可不能走他这个路,我们出家人在道场里住,没有钱就算了,有了钱把大家的房子修一下,没有房子住个草棚子也行,不要为其它的事分心。现在没有这几个破房子还不行,没有点米也不行,*轮未转,食轮先转,我们是凡夫,不吃饭不行,我们吃饭是为了了生死才吃饭,没有了生死之前要吃饭穿衣,要住房子,道场就是这个责任,道场住的人就要修道,就要修行,这肯定的是这个样!不管是人多人少,不管是年纪大小,住在道场里,我们的目的要达成一致,要持戒修行,修行不论你用什么功,禅、教、律、净,你总得用一下,催板!

开示二十五

打了菩萨之后啊,不准住在云居山了,把这些和尚都撵了下来,人家还给我找了个公社,公社有个综合厂,几十个工人,我到了山底下,原来不晓得是个什么破庙,就把那里弄一弄,垒一垒,上面盖起来,就叫我住在那儿。毛泽东不是叫走五七道路吗?五七道路就是开荒地,工厂开了几十亩荒地,叫我在那儿看着,老百姓的牛,不要到那儿吃了,又种了些西瓜,我就在那儿看着。那附近村庄很多,都是大村庄,人也很厉害,说就这一个和尚在那看西瓜,他夜晚去了几十个人,西瓜差不多熟了,他要搞走啊,我在西瓜地弄了个凳子,坐着念观音菩萨,这几十个人去偷西瓜,还没到西瓜地,离西瓜地不远的地方,他们就动不得了,动不得我又不知道嘛,后来他们在那里搞了一夜,又有蚊子咬,他就是动不了,走不了啊!他们说是我叫他们走他才走的。回去一说,他们说是假的,那个村子第二天又去了几个人,到那儿还是不能动,说这回是真的,这老和尚不晓得有什么法术,把这几十个人搞住了,不叫他走就走不了,这就传开了,传的好远,县里,九江都知道了,这个也来找我,那个也来找我,问我有什么法术?我说那不是,我不晓得呀!可能是观音菩萨加被,怕西瓜弄走了对我不好,其实我不知道啊,他们好多人来问我,你是怎么搞的,那么多人你把他弄住了,我说我不知道,我也怕人家来把瓜偷了,我就是念观音菩萨嘛!

解放了,我从云门寺回到太白顶,在那山里边住,开了点荒地,九华山体灵,白马寺海法,我们都在山里住,海法在山里头也很有道心,海法他小时候很可怜哪!海法的父亲是瞎子,从桐柏县到淮河店大概有几十里路,他就是淮河店的人,海法他是日本人投降了,在归元寺受的戒。

我那个茅蓬可简单,他不能睡啊,弄几捆草.几根棍子一弄,我在里面坐,这个地方弄个小锅,假若是我要不出来呀,别人进不去,我这个地方弄点草把门一堵,还挺暖和。我听那外边有动静,一只小野猪,后面有一头老虎来咬它!这个小野猪它就往我这茅蓬里钻,好像这个野猪知道人不会害它,老虎啊,他不敢到我茅蓬去,茅蓬那里有个大石头,老虎就在那里看着,我跟它说:你们都是山里边的动物.你何必要吃它呢?这老虎从那个石头上下来,慢慢的走了.走了这两只小野猪也走到山里边去了。

我在那山里我经常见老虎啊,我不怕.我在上马石那里.我都是天不亮弄点饭吃吃,准备白天去买米,从祗树堂下去,下边有几间房子,十多亩地,那里住了六个人,就被山上大老虎吃了五个,我回回下山走那里,天没亮就走,这老百姓说,你看我们都怕的不得了,这和尚他夜晚走来走去,怎么回事呢?我说我是念观音菩萨的,老虎不会找我的。那老虎可真吃人哪!就在我那个茅蓬对面山上住。老虎它趴那里不怎么动,小野兽走到它身边,它一下咬住就不丢了,大野兽它不敢,大野兽老虎还有点怕它,大野兽可厉害,我茅蓬前面有个洼子,几十个野猪都在洼里住,它白天在外头转转,找东西吃,象这么粗的树,它一咬咬断,拉到它那窝,摆起来,这小野猪崽子在里边,大野猪在外边坐着保护,它可有意思啊,野猪的嘴大,把山上的草一咬,堆起来叫小野猪崽子钻那里面,大野猪在草外边卧着,这个野猪在外面行动,两个大野猪在前头,最大的野猪在后边,小野猪在中间,慢慢的走,老虎要是来了,头前几个大野猪对付它。我在云居山看了十多年的野猪,栽的稻谷,种的花生,种的红薯,大部分都是我夜晚看野猪,发现野猪喊一声它就走了,现在这些人家,野猪都不去了,小知怎么搞的。

还要招呼大家看看我们这丛林下有多少田,多少地,多少山,边界在什么地方,都要叫大家知道。开期也跟从林制度差不多,期会圆满,叫新戒留一天,要把常住的一切事情,过去祖师开山,什么年代,都要叫新戒知道,田地多少,常住有几部藏经,有多少房子,这里祖师遗留下来的规知,都要跟大家说说,怎么呢?受了三坛大戒就是真正的比丘,丛林的事情他要是不知道,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或是人走了,没有人了,以后再复兴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制度,过了年初二,这一天都要跟大家说说,比如我们这儿,是七祖行思禅师开山,他的年代是唐朝中期,七祖到这里来是开元二年,圆寂是开元二十八年,七祖在的时候,有十八个租,管九个县,就跟地主差不多了,云居山是管三个县,三个县的名字都是祖师起的,象什么永修、德安,旧社会永修县还有云居山一个仓库,收粮都在那里。

青原山有山志,这山志是很要紧的,在一个时代,常住的山林土地可能没有了,他要是再转个时代,可能又弄回来了,是这么个样子。湖北武昌宝通寺,宝通寺后来出家人少了,也管不了,当地人民政府都占了,蒋介石北伐成功之后,夏德明在湖北当督军,他是个佛教徒,他要清理宝通寺的山林田产,他怎么清呢?宝通寺有块石碑,碑上面说明了边界的位置,这一下把宝通寺一百多亩的山林都弄回来了,因为他有那个权力嘛。

湖南有个陈居士,他想印几本《青原山志》,我的意思就是送给云居山藏经楼保存一部,我把云居山的山志拿了两部,保存在藏经里边。虚云老和尚他在云居山,想清理云居山的田地,没有根据,也没有碑,碑都打坏了,他偶然在江苏一个庙里找到一部《云居山志》,就在香港出版了,交给真如寺一百部,文化大革命都被烧了。这个山志其它地方多保存几部,万一这个地方不行了,其它地方还有根据。

这佛教在社会上存在,我们生活、住宿、安排这都是世间法,六祖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觉就是在这一切因缘所生法里面,没有染心,没有贪心,没有爱心,在世间而不染世间,你要认识,这个世间法就是佛法,不是另外有一个出世法,就是在这个生灭法中来了生死,你没有染,没有贪,不被这个生灭法约束,其实不就了了吗?另外你说到哪儿了啊?

我们佛教到中国一两千年来,佛教出了好多祖师,这都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华严教清凉国师,他是阅历九朝,他经过九个皇帝,九个皇帝他是七个皇帝的师父,他活了一百二十八岁,身长九尺,双手过膝,牙齿有四十个,他活了一百多岁牙齿一个也没掉。清凉国师圆寂了,印度一个文殊殿的护法殿神,他准备到东土取华严菩萨就是清凉国师的一颗牙齿,他在空中走,一个梵僧看见了,用手一指,殿神下来了,梵僧问他干什么?他说要取清凉国师一颗牙齿,到西土供奉。这梵僧就去检查清凉国师的牙齿,果然还有三十九个。清凉国师一生有几个条件,脚不踏尼姑庵,活了一百多岁,没有到尼姑庵去过,他有这个愿啊,身不穿绫罗缎,穿的都是粪扫衣,手不摸金银钱,象这样的祖师、菩萨在世间有好多呀,这都是名副其实的僧宝!

要按说佛教啊,前边祖师立这些制度,我们不要在那儿分析他,就是遵守就是了,这《梵网经》、《四分律》、《沙弥律》,这都是佛菩萨祖师制,那你只能遵守里佛的戒律你只能遵守啊!你可不能提意见,清规也是这个样,不管你天大的本事,你社会的文化多高,祖师的教规你不能上丛林提意见,说哪一条怎么怎么,不能提!提了就不孝啊!祖师就是我们的法身父母,他安排的、制定的制度,我们不能随便改啊,改了是逆子啊!有罪啊!象佛的戒律,我们怎么能改呢2我们有什么资格改呢?难道你比佛还大吗?你自己遵守不了,那是你的业障,你可不能改啊!

我在云居山,也就是要过年了,在那里开会,有个叫永中,他当知客,他说:这个戒律啊,我们考虑研究一下,看哪一条遵守不了就把它去了。呀!我说你这可有罪呀!你可不能这么说.那个正智就骂他,骂他他也来火了,后来他经常遭恶难哪!这不能啊,佛教的戒律谁还敢改啊?谁有这个资格改啊?三世诸佛己诵、今诵、当诵,佛佛都要遵守,你还能随随便便改?那魔王他会改的,波旬他会反对,我们是佛的弟子,那可不能反对,反对了对你自己不好。象前边的得道高僧,这些祖师他不会有什么不对,他关怀我们后人的修行,他提出来的都是我们的依靠,我们要依靠祖师、大乘经、戒律了生死,你不能分析他这长长短短的,分析他作什么?你也分析不到啊!象这佛祖他的一切行动,那叫不可思议,我们这凡夫妄想心、分别心怎么能知道祖师他们的事呢?一地不知二地事,初果不知二果事,你这个凡夫能晓得佛菩萨的长长短短哪?佛菩萨无缘大慈,立这些制度,立这些规矩,就是叫我们了生死嘛,叫我们学嘛!做呀!不要分析这个那个,你不想了生死你还要提意见!你算是个作啥的!

现在佛教内部有些争论,有些事引起来了,不得不争一争,不争论佛法就不能存在了。虚老和尚没有圆寂,他确实有些争论,跟那些人在那里争,虚老和尚你看他很慈悲,有时也很厉害呀!要不依他他会打人的,我看着虚老和尚打过几回人,不听话他可就打你,我在云门寺我看着老和尚打那个智受,他不听话,老和尚个子也大,他一伸手就是打几个耳巴子,脸都打肿了,你不听不行。

他刚到云居山,这些诸方的小庙都扒了,象江苏、湖北、江西、安徽有很多庙都扒了,刚解放嘛,有的和尚没地方去,大家想着他老人家了不起嘛,都去了好多人,经常住几百人,那时我也在那里,老和尚他叫劳动,不劳动不行,不劳动吃什么呢?国家又不供应,粮食是统购统销,钱多买不到粮食,老和尚慈悲,他跟中央李济深去个信,说在这住茅蓬没有吃的,是不是帮忙给我们弄点吃的?李济深就跟江西省委取得联系,省里就到永修县粮食局接头,每人每月一斤油,四十五斤米,那时候谁也没有这么多,象那干部才二十四斤米,四两油,大家都靠老和尚啊,老和尚是慈悲的,可你不劳动不行,老和尚当时也是中央政协委员,一个月中央给他两百多块钱,那时候钱也管事,这两百多块钱拿出来买米,大家东来西往的,哪有钱哪?没有。那时候抓阶级斗争,很紧张,香港还敢来人哪?那台湾一个也不敢来!香港来人,那江西省公安局在后面跟着,就是他们带来几个钱也管不了什么事。

老和尚为这个道场他操了多少心哪!他想了多少办法才把房子修起来,他圆寂之后,文革又给搞掉了,搞掉了,把我们这个和尚都撵走了,撵走这个和尚衣服不能穿了,都要换成在家的衣服下山,他们把云居山这一百多个和尚弄去开会就讲了,说我们这个国家,以毛泽东思想为建国指南,什么派、什么宗、什么教都不能存在,佛教不能存在,这出家的和尚才有前途啊,因为你们是毛泽东领导之下的和尚,和尚也是人民哪,你不当和尚,当毛主席领导下的公民还不好啊?政府保证你们生活要比和尚好,你们何必再受这个委屈呢?他虽然是打菩萨很厉害,他后来还是慢慢的劝解,就足把这个衣服改了吧,改衣服不叫你们拿钱,我们政府给你们改,假若你要是回家还俗,你这一路的盘缠,我们政府都给你安排好,你是哪的人,把你送到家里,有政府给你开介绍信,你回家也吃商品粮。

有一部分出家人还俗了,你象我这样的人哪,人家政府很不喜欢,他怎么呢?他们叫我改衣服,我说我不改,说你怎么不改啊?我说我就这一个衣服我怎么改啊?我就这一个破衣服我改什么?他说你不要穿!我不要穿我没有衣服嘛,说那给你做一件衣服,我说做那个衣服我穿着不合适,我就要穿这个衣服!后来下山的时候,人家都下山,他没叫我下山,他说他这个人嘛,他虽然是衣服不改,可他这个人没有事,他一天到晚他就是那个样,他很会做事,叫他给我们弄米,他不会贪,就叫我给他们弄米,我很认真,我在米房里做米,地下不会掉一粒米,就那么细致,他们那头头很喜欢,说我做米做的好,这样在那儿住了两年。到后来我嫌他们讨厌,我跟慧通师跑到山里去了,准备不吃饭,吃黄精,后来他们有点不高兴,说:叫你们这些人住在山里好是好,你们跟工人不同,这工人好啰嗦,带的老婆孩子,一家人都要厂里负担,你这和尚就是一个人,劳动起来一个顶两个,舍不得叫你们下山,共产党开会,说是和尚不离开庙不好,他总是在那里打妄想,就叫我们这人都离开了。

我在云居下面潭溪公社垦殖场,我在那里住了十五年哪!我这运气还好.他们工人在那里走五七道路,开了几十亩荒地,地边上原来是个破庙,他把那个破庙修起来,就叫我们在那里,老百姓的牛叫我给他看着,我就在那个棚子底下住了十多年,那里老百姓对我还挺客气,说这和尚好可怜哪,穿这么破的衣服。过年了,老百姓给我送豆腐,有的送点油,还有的送点面,那个厂里书记很好,他一个月供应我三十五斤米,他跟粮店说,人家和尚是北方人,吃面吃惯了,和尚到这买面你们给他面,那时候面不准乱卖,粮店也很好。我在那里,他们说,把这和尚在那里困死,这一点也困不住,我在那儿住了十多年,到后来两三年的时候,那更好了,九江、南昌都来人给我送吃的,那也不晓得怎么搞的。他们叫我在这改造,还要叫我吃荤,有人开玩笑,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给你找个老伴不好吗?我说这不行。那个公社的书记,人很厉害,他说:你在这里要经常的卖点肉吃啊!我说:我吃不来。那一个人不晓得是县里的还是哪里的,他说:哎!这和尚嘛,人家几十年没吃肉,吃不惯嘛,说这个话作啥哩?和尚是人民,都是我们共产党团结的人哪,不利的话不要说,从那以后谁也不说了。

地方的老百姓扯扯拉拉的对我也很好,老百姓的牛上山了,我这一天就在那里坐着没有事,这也算是一个人哪,这个心不要歪曲,不要邪气,邪气了外边现出来也是邪气,这个人要是正派了,他处处都是正派的,人要邪呀,外面的境也邪了,人要是善心、善念、善的活动,这一切都是善的,外边的境风,都是从你心里发出来的呀,这一切唯心造,内里恶,外边现的都是恶的,你看地狱那么苦从哪里来的?从你心里来的!那并不是外面有个地狱,你要是做了五逆十恶,地狱就从你心里影像出来了,不是原来就有个地狱,你心是地狱不就是地狱了吗?我们了生死、明心见性,是从心里明心见性,并不是在外面明心见性,佛法叫心法,我们相信就相信这个,其他的这些邪气我们不相信,外面没有一物,一切唯心造,我们要相信这个,不管外头说长说短,怎么样批评,怎么样骂,我们就是这个样!要坚持真理,也不要怕苦,也不要怕死,不要鸡毛蒜皮的外面说一个什么你就变了,不要变!变了你自己不好,我们学佛就要学佛嘛!听他们外面说长道短的干什么!

禅宗很简单,虽然各家说的不一样,目的都是叫人明心见性,禅宗让人真参实悟,剿尽凡情圣见,绝不说破,我们自性本体一法不立,没有什么说的,一说就不是的。北宋年间,北京祖印禅师立了八种棒,到他那里,你说话也打,不说话也打,你得了一知半解也打,你说几个偈子表示见解也打,说不说都打,禅宗这一法,他不是说的。

所有的现前僧物,常住物,还有不动产,房屋里面这些被子、桌子,库房里这些油盐都是大家用的,不能随便就给人家了,周围有小庙就给小庙了,那可不行。外面送来供养大众的东西,我看虚老和尚他另外留一点,留一点作什么?帮他做事情的人,这知客、当家、僧值他另外多给一点,因为他们给常住办事辛苦了,他分东西,老住的多给一点,刚来、的少给一点,他是那样,我们不那样搞,我们来了都是一样,供养的油虽然是给出家人的,但这是佛的慈悲啊,佛前蜡烛、油要多留一点,大佛殿那叫海灯,三个佛前有三个海灯。供众结缘的,常住总是要得一点,常住要办事嘛,常住是大众的,留一点也不是归哪一个人,这钱还不是大家用吗?去买点菜回来还不是大家吃?要不常住磨不开啊,有些不知道,还说一百块钱供养我们八个人,怎么一人给十块?咋不多给一点呢?

太虚法师比现在这些老师都要好些,虚老和尚说,太虚对于我们这些僧人没有什么,他在社会上做个联系还行。国民党陈诚提议,僧尼服兵役,寺院办学校,太虚法师他跟蒋介石好啊,太虚法师出来帮佛教讲话,老和尚还是赞成他。那就是对于我们僧伽制度他想改变,他主要的想改变金山、高旻,要把金山、高旻办成学校,太虚闹金山嘛,把这两个禅宗道场改变了,其它的就好弄,太虚带着好多人,还有政府帮忙的,那是南京政府帮了他的忙,蒋介石也同意他那样搞,高旻寺当时那老和尚也挺厉害,来果老和尚也怪管事,说太虚法师过两天要到高旻寺来,来果和尚叫那个当家的买他几百条绳子,不管来多少人,你们大家都给捆起来,扔到三岔河去!有什么事,我来果一个人负责!后来他们知道了,也没去,就在金山搞了一下子。

虚老和尚他有些事很赞叹太虚法师,他不管怎么样,这佛教受什么摧残哪,他能出来讲话。那个戴传贤中央开会说,马上日本战争要起来,僧尼一律服兵役,各大寺庙办学校,意见中央通过了,还要召集各界人士开一个大会,叫和尚也去,说佛教得改革,这时候陈铭枢他讲话了。

陈铭枢跟李济深是反蒋扶共,他在福州成立人民政府,反对蒋介石,蒋介石那时候力量大,把他抓起来要枪毙。老和尚说,陈铭枢精通三藏,通达禅宗,他说他收这么多的皈依弟子,就是陈铭枢硬,李济深就是有信心,禅宗他不懂。陈铭枢三上毛主席《论佛法书》,三封信就是一本书,社会主义教育,认为这是反动的,现在也没出版。《现代佛学》就是他跟巨赞几个人发起的,文化大革命改成《法音》,五六年陈铭枢打成右派,后来没好久他就死了。陈铭枢他是马壩那里的人,在南华寺那里,他父亲是个秀才,旧社会陈铭枢帮了佛教好大忙。那一回,圆瑛法师在上海说,佛教是印度过来的,我们都回印度去。印度总理尼赫鲁,圆瑛法师跟他取得联系,他问中国正式登记的出家人有多少?那时候大概有八十万人,说那你们都来。这陈铭枢在会上讲话了,就说这个不好,佛教在中国一两千年了,现在要弄走,于国家的历史,于现在的政府很不好,他讲了好多话,后来蒋介石也不同意,本来是要走的,中国这佛教要到印度去,不在中国了。

戴传贤给孙中山当过秘书长,他是虚老和尚皈依弟子,我见过他,他是国民政府的考试院院长,陈铭枢,虚老和尚云门出事的时候他帮了大忙,云门出事他是东南区农林部部长,他早年就跟毛主席来往,后来被蒋介石抓起来,虚老和尚到蒋介石那里给他说好话,说陈铭枢是个老实人,不要杀他了,抗日八年战争,陈铭枢在四川成都不远的一个寺庙,看了八年藏经,后来日本投降,就把他放了。老和尚说,陈铭枢十八岁闻到佛法,念念在兹,心心不忘,融会三藏妙义,精通禅观,现在象他那样的人哪,不容易找。解放初期,《现代佛学》每个月都有他的文章,佛教常识他们很懂。陈铭枢后妈对他不怎么样,十多岁就到日本,他和孙中山很熟,在日本成立了同盟会,跟蒋介石是拜把子的弟兄,后来辛亥革命成功了,他和李济深、蔡廷楷在福建成立人民政府,唐曾智(注:原文如此,应为唐生智)在武汉成立苏维埃社会主义政府,蒋介石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一个国家有三个政府,这蒋介石恼火了,那时候他北伐成功有权力呀,屠杀共产党几十万,贺龙他在武汉跟蒋介石他们打了一仗,就顺着长江走到鄱阳湖,到南昌跟朱德、周恩来搞了个“八一起义”,毛泽东就在湖南、江西边界发动农民起义,朱德在南昌是公安局的局长,那时候南昌军事领导是卫立煌卫主席,卫立煌解放后不是回来了吗?没好久就死了,卫立煌日本投降他就到东北,搞的不怎么样,换了陈诚,一换陈诚更不行了。

我们佛教在国家改变的时候都要吃亏,全国解放,佛教吃了多少亏啊!这现在算是安定了。以前学者问中峰国师,究竟四料简是不是永明禅师说的,中峰国师答复说:是,这是对机说的。莲池大师说禅净不是两个,禅中之净,净中之禅,没有二法,净土宗印光法师,按说也是个好意,后来有点太执着了,他很通达禅宗,语录也看了很多,他讲纸衣道者能来能去,曹山不承认,九峰虔不承认泰首座,像泰首座那种功夫要是回向净土,可能上品上生。

九峰虔是跟石霜当侍者,石霜知道这个侍者是个过来的人,就想把法传给九峰虔,后来石霜坐脱了,大众选泰首座升位,这一天九峰回来了,泰首座升座,说:末家担任先师之位。其他人都没意见,这小侍者站出来说:既是先祖,要明白先祖意。泰首座说:你提吧,先祖是什么意你提出来。小侍者就说:平生先祖一条白练去,冷湫湫的去,庙火香灰去。泰首座大概他不懂这个,说:这都是色边事。九峰知道了:原来你不懂先祖意啊:泰首座说,点香来退香尽之处我要坐脱不了,算我不懂先祖意。当时泰首座半枝香就坐脱去了,九峰往他背后拍了一巴掌,喊他,他过不来,九峰虔就说:你就有坐脱的本领,也不承认你会先祖意。这大众不答应了,说你这小孩子你把首座气死了!你懂不懂先祖意!小侍者叫点一枝香,寸香就去了,一喊他又回来了,他算是能来能去,大众就叫他继石霜位。

净土宗就提出来了,假若是泰首座这种功夫,念佛求生净土,肯定是上品上生.净土宗经常提出来五祖演禅师为苏东坡,堕落了!我有一回在云门寺打禅七,虚老和尚他说:印光法师,红螺山的彻悟禅师,他们这些弘扬净土的善知识,说五祖演禅师转生为苏东坡堕落了,你要说五祖戒演禅师堕落了,我说阿弥陀佛也堕落了,怎么呢?说永明寿禅师他是阿弥陀佛再来,阿弥陀佛绀目澄清四大海,白毫宛转五须弥,你看他堕落成一个禅师,这不是堕落吗?老和尚说了:不是这个样子,这样说不对,观世音菩萨三十二应,他现国王居士身,他堕落了吗?观世音菩萨久远劫来早已成佛,号正法明如来,现在是一个菩萨,是不是堕落了?你们说五祖演他堕落了,我说没有!北宋年间,宋徽宗灭佛就是苏东坡站出来,不是苏东坡站出来讲话,北宋的佛教当时就灭了。

我们净居寺就是宋徽宗起的名字,他开始很相信佛教,后来跟道士弄在一起,那时侯开封是块平地,黄河水出来把开封城围了起来,从垛口往里进水,皇帝叫道士登坛作法,水势越来越大,又叫和尚到城头,一念经一念咒,这个水辗转的落下去了,他没有火好久,佛法马上又兴起来了。

社会上一些高级知识分子进入了佛教,他们也不属于信仰,他们就是研究研究,按禅宗来说,心外求法,这都是外道。这现在有些地方还要靠他们说一说,不是说现在佛教没有人啊,人还是有。虚老和尚在的时候,他说了,现在不是我说话的时间,我这个人不能存在了,他过了没儿天就死了。象他们这些善知识,生在世问就是弘扬佛法,假若他不能弘扬佛法,他就不在世间了。

见了性的人,发明了心地,那就不是外道,他是所作皆办,具诸佛法,他什么都是佛法,那就是现在那些人他把释迦牟尼佛说的这个法,他抓回来了,他紧说紧讲,他弄这个作什么呢?他不说这个他怎么办?一提这个人名气大,了不起呀,其实他自己没有得到实际,生死到来,大病到来,这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平常都在这音声色相上研究,一天到晚在那讲经.还能讲《六祖坛经》啊!六祖的心得沾都没沾到,你说他们明通佛理吗?那怎么能行呢!他也不搞这个,跟那走路一样,他也不往这个路上走,他们目的也就是说一说,懂得一些,能对别人说说,能在这个时代站得住,别人不得反对他,也算可以的。

太虚在南京,每一个礼拜到南京大学讲一回唯识,你象这些参禅人哪,都不愿意见他,他穿的衣服也跟我们不一样,北京那个郭朋叫性觉,又叫海如,他在太白顶出家,我知道他嘛,他是太虚的学生,现在还解释《坛经》。

解放初期佛教为什么吃那么大的亏?我们是出家人,佛教是讲因果的报应的,把地主田地分分,把人弄了,有些和尚很气,说田地分了就算了,不能把人也打死,这太不讲因果,也算是太不讲道理了!你要拥护土改,你不能说地主打不得。土改的时候我在云门寺,工作组在山门上贴了几幅标语,“打倒封建”!“打倒迷信”!虚老和尚站在门口用手指着:你看这东西乱七八糟贴到我们门上!老和尚在那里骂。

中央对老和尚很客气呀,说是我们想了解一下您老人家的历史情况,我们弄不清,您老人家能不能说说?老和尚很快年谱写好,过了没有两个月就圆寂了!他把云门事件写了一点,不多,云门事变的时候,陈铭枢一天给毛主席几回快电!中央就派代表到云门寺,有个大个子对老和尚说:老和尚,我们是北京中央毛主席派来的,我们到这儿特别了解这里的情况!老和尚说:哎呀,你们是救命的恩人来啦!赶快招呼。广东省的那些头,县里的县长、公安局局长,这些政府的人都在那里站着,不敢坐。老和尚跟中央那个人在床上坐着,他对中央说,政府对我很好,人家打他呀,他不说。那个公安局讲:老和尚,我只检查你两回呀!老和尚说:不,从开始检查,到今天是检查了一十八次啊!十八次检查,检查了把老和尚弄到房子里,拿封条一封,把这个库房里、客堂里都封起来,把我们这和尚关到禅堂里边,从外头把门一锁,外头那个公安大队在韦驮殿前边,架起两个机枪,就跟那犯人一样,要是要求上厕所,两边站几个公安人员,手提着枪,盯着到厕所里去,一天就放两回,搞的比在监牢里还紧张!老和尚就是说了一句:把这和尚尼姑关在一个房里。那个中央一拍桌子!指着省里县里的说:下边这些同志要受处分!怎么能检查十多次,把大佛像里面装的藏也拉出来了!那些头头低着头不敢说话,中央这个就说:老和尚,您老人家实在受了委屈呀!我代表中央向您老道歉!那一个不晓得是中央什么委员,说:我开始工作我就知道您老人家,至于说您老人家是反革命,那是冤枉的,我现在是代表中央说话,包括你们和尚这里边的人说长说短,这都是冤枉的,您老人家放心,中央一定不会冤枉您老人家!我特别到这里来,明天啊,我马上就回乳源县,他们抓去了四十多个人,我到明天马上就把你这人放出来!

第二天,我们吃了早饭等着,没有多久,一看回来几十个,有的把胳膊弄断了、有的把眼睛弄瞎了,有的把腿弄坏了,枪毙了三个,一个是正源,他以前是黄埔军校的学生,他在第一战区当过参谋长,跟共产党打过仗,那就没话说,把他枪毙了。一个以前是武边的剿共团团长,把他也枪毙了。一个是妙云,他湖南大学毕业,在中央银行工作,公安局到云门寺登记,妙云登了记就是我登记,给妙云登了记,把他另外划了个记号,记下来,过几天找他谈话。我登完记,他问:你为什么到这来?我说:我还不是听说虚老和尚有道德,我才到这来嘛.他说:你为什么出家?我说呀:我听人家大人说出家好,我当小孩我就出家了。一听小孩出家,那就算了,就没问了。

过了几天,登了记了,你在哪个房间住,都挂上牌,这个门出入不准锁了,禅堂的门、大殿的门都不能锁,夜晚睡觉不准关门,公安大队就在前面米房里住,夜晚有人在庙里巡逻,看看这些和尚有什么行动,紧张的很哪!他们有几个年轻的小和尚说又是有武器,又是有电台,以为埋起来了,云门寺周围不远的地方挖了好多洞,挖洞的时候,同安的慧参他跟我说:哎呀,挖洞可能要把我们这些人活埋了吧?那个密参师呀,他们都是高旻寺来的,看着有一点疑惑就弄了,垒的那个墙都打通,老和尚修法堂剩了好多砖,他们把砖一块一块搬到个地方,把老和尚这地下挖好深,把老和尚背后那个地都挖了好深哪,我看他们说是找武器,其实是找金子的!云门寺那时候金子有啊,就是那个满觉师他放的,那个人就是有多高的墙他都能上去,他学过那个,那几十斤金子在大殿横梁上面放着,是他爬上去的,还有正智他师父叫印开,他两个人放的。满觉去劳改了,印开也去劳改了,南华寺那个惟因,他知道老和尚有金子,不是把惟因抓去了吗?解放初期,把惟因跟本焕他们关起来了,或是批斗恶霸地主叫他们两个去陪展,打三五个地主,叫本焕和惟因跟他们跪在一起,这叫陪展,这些地主杀的时候叫他们两个跪着,哎呀!那真是把和尚弄的太狠了,那时候出家人的命哪,都不如一个鸡子!

云门事件,他们公安局七、八个人把老和尚换着打呀!不是打一会儿呀,打了两天两夜!后来公安局看打不死嘛,就走了,我看公安局走了,我想看看虚老和尚去,老和尚在那床上睡着了,他一看见我呀,就说:你赶快走吧,公安局要看见会打你呀,你不要在这里。他说到这里,他说:我这骨头都断了!我看着老和尚鼻子往外流血,嘴也往外流血,老和尚说:你走吧,你走吧,你赶快走!我一出他那个门口啊,老和尚在外边呢!他在那边招呼工人修房子、开窗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就是他在屋里打的要死,流了多少血,骨头也断了,我一出门口,他又在那招呼工人这房子怎么搞怎么搞,这我亲眼在那儿看到的嘛!这一点儿都不假呀!我们这个思想不要分析他,你也分析不到,这叫不可思议!

要相信这个,这不是假的!

开示二十六

什么是大乘?什么是小乘呢?治心是大乘,治身是小乘,为人是大乘,为己是小乘,大乘是理,小乘是事!有的说,小乘还好修些,那不是的。大乘起心动念就犯戒,你守不住是你守不住啊,释迦牟尼制这个戒,说这个法,娑婆世界只要有一个人能守就要说,你虽然是守不住,你尽量的多守一些嘛!戒有开、遮、持、犯,古代那些国王都受菩萨戒,他要杀人打仗,那是国政当伐,不算犯戒。《华严经》上,天王都是果位的菩萨,玉皇大帝,他经过三千诸佛,他是请法主,释迦牟尼佛出世,他请佛说法,弥勒下生,还是他请佛说法。帝释天王,他有八万四千老婆,他跟八万四千老婆行淫,化八万四千身,他是满眷属的愿,他没有这个染心哪!他也算是行菩萨道。

出家人要知道,人生在世,就跟看戏一样,皇帝出来了,人家喊万岁,你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些犯法的从戏台里拉出来,把他杀了,你说他是真的吗?佛法学了一大肚皮,贪、嗔、痴来了,还是没有办法,被人间的这一切五欲所约束,那你学那些有什么用啊?古人说:绝学无为闲道人。佛法就是世间法,在世间不染世间法,这就是佛法,你们仔细考虑考虑,是不是这个样子?我跟你们说,说的就是这个,没有什么可说,你们要这个样子来体会,来修行,能够这样用功,今生定入圣位,要了生死,就是今生啊,不要再来生了!你能体会这个就是了,你要体会不了这个,不管你怎么样说,你有染心、有爱心,那还是不行,一定要这个样!你们叫我说,说什么呢?就说这么多就好了,再不要说了。

..一个大柳树,他坐在树洞里边休息,他一坐就入了定,山上下大雨,把树推倒,被土石盖起来了,不晓得多少年,从晋朝到北宋,有千把年了,他们在山里挖药的,烧木炭的,挖着挖着,把他挖了出来,也不晓得是人是鬼,指甲盖子在身上转了几个圈,就送交地方官,一传传到开封去了,开封有国师,说:这没有什么,这是高僧入了定啊!拿引罄一开静,他睁开眼睛看看,说:我师兄还好吗?你师兄是谁?我师兄是圆光大师,这一听才知道过了几个朝代了,师兄是晋朝,现在是宋朝了。净土宗就批判他:千百年来老骨椎,你入此定有谁知,不如直立西方去,免得此生受罪累!

你说你入定什么也不知道,那有什么用呢?这个大劫坏的时候,你还不是要死吗?他这个可能是无想定,无想定是凡夫定,灭尽定是圣人定,须跋陀罗他久远劫以来就用这个定,他思想还是有个求,这怎么样也了不了生死,见到佛给他指破了,当下见了性。禅堂里有一种人,他坐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妄想,也没有什么功夫,这叫枯定,宗门下叫冷水泡石头,这是百尺竿头坐的人,说:百尺竿头快撒手,不许观后又瞻前。这些都是有相当的功夫,都不是一般的人,他能够放下来,才入那个定,就是还有个执著心。

你看虚老和尚一天走几百里他不知道,这就是定,他那个定不是一定盘着腿子,眼睛闭上这才能入定,走路他也在定中,话头追的紧,抓住不放,就入他那个定。《楞严经》上说:了了见,无所见,能见一切法,能见无所见,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行住坐卧,不离这个。象这种人,他不会错路,住山和闭关的人要懂这个,他闭关不要问人了,路头清爽,住到深山里,碰到境界不会有事,不管在哪里,就是死去生来,此界他方,也没有障碍,他了了分段生死,要活几年就活几年,要不想活,今天死也行。

今天是纪念佛教的,正月十五是释道焚经,和尚和道士在白马寺斗法,现在那个焚经台还在。汉朝的时候,五大名山都是道士,佛教到中国来,道士有好多人不答应,向汉明帝提出来要跟和尚斗法,汉明帝有点担心,这和尚是我请来的,要是斗不赢那怎么办呢?就跟摄摩腾、竺法兰说:师父,这能行吗?摩腾、法兰说:万岁,不要担心,不要说十万道人,一千万也不要紧。汉明帝说:那些道人都有神通啊,能腾云驾雾,从水里来,从地里来,你们两个和尚能行吗?说:万岁,不要担心。这就约定了正月十五,正月十五在北方,打狮子的,玩龙灯的,那就是纪念佛教的。今天中央电视合要播“白马焚经”。这怎么搞法呢?用土堆两个堆,这焚经台在白马寺西南角,有一里多路,中间那个台是皇帝跟大臣坐在台上看的,后来修铁路,把皇帝那个台扒掉了。那时佛教只有《四十二章经》,把《道德经》、《四十二章经》放到台上,架起火来就烧,这些道人绕着坛念“救苦天尊”,这一点火,道经烧着了,《四十二章经》从字上往外放光,摄腾摩、竺法兰涌身虚空,现十八神变,现大身,身体有虚空那么大,身上出火,身下出水,就在空中说:狐非狮子类,灯非日月明,法云垂世界,法雨润群萌,神通稀有事,处处化群生。他手一伸,把《道德经》拿出来,说:这个不能烧,我们佛教到中国来,不能说把道教给灭了,我们佛教仁活万物,与世无争,叫皇帝慈悲,允许道教存在.这个道人哪,有些明白的很感谢佛教,有些人他不承认,按规矩,这些人当场剃发出家,汉明帝下令,在洛阳城里城外各修四个大庙,住这十万道人,这佛教就在洛阳最初兴盛起来了,到后来唐朝,佛教大兴!

今天正月十五就是纪念佛教,道教嘛,和尚把他救了,你们到白马寺,有机会去焚经台看看,唐太宗在焚经台说了八句:门径萧萧长绿苔,一回登望一徘徊,青牛漫说涵关去,白马亲从印土来,确定是非凭烈焰,分辨真伪筑高台,东风也解嫌狼藉,吹尽当年道教灰。太宗说的很实际呀,说老子骑青牛到印度是假的,佛教从印度来才是真的。

我们要知道,我们佛教啊,是伟大的释迦牟尼佛!要按说古今这个那个的,说来说去,这释迦牟尼佛才是最伟大的,是千古不易的大圣人!商太宰跟孔子同时,他问:你说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圣人呢?三皇五帝可是圣人?孔子说:他们只能说有善治,是不是圣人我不知道。说:象您老人家,三千徒众,七十二贤,周游列国,诲人不倦,您老人家可是圣人呀?他说:不是,我是广学多闻哪,我实非圣人。孔子站起来,手往西方指:西方有圣人!

按净土来说,做这一切善事,回向极乐净土,那就是出世法,你光做一点好事情,也不回向极乐世界,这只是来生的福报,还是在世界上,不是出世法。

烦恼即是佛性,这是理上的事,这是祖师说的,我们不容易体会,烦恼本体就是佛性,我们能不能接受得了呢?接受不了!祖师这才行方便,要持戒,要坐禅,要念佛,时间久了,烦恼妄想净了,那就转烦恼成菩提。从这里走路直着过不去,绕个弯,还是过去了,这就是方便。

说了生死,什么是生死?你现在起心动念就是生死,如何了呢?要不生不灭!《维摩经》说:善法不灭,恶法不生。这就是不生不灭法。这是自性本体的事,这是佛教理上的话,我们要是不懂得理呀,就是说也是白说。就象小孩子念书,光在那儿仰着脸念,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没有得到实际,光在那儿嘴巴说说不行。这些事你弄不通的话,你就念阿弥陀佛,学习大乘经,时间久了就明白了,不是光想明白,我想明白呀,你想不明白!想是妄想,念佛你要踏实,从这里下手去做,你光从书本上看来的,或是听来的,你自己没有得一个实际,那还是不行。你虽然没做到,你能够说一下子,还算很好。到庙里边念经、拜普佛、超度往生,佛教是有这个,这也是个好事,好事是好事,你要彻底的把这些消除啊,没有这个力量,他造罪的面积太大了,太深了,你想起一个心就把他弄了,那个弄不了.《地藏经》上说,七分只能得一分,那怎么呢?是别人念经,别人超度啊,减轻一点恶业,减轻一点恶报,那是可以的,和尚给人念经,他也没这个力量,哪能一下子彻底的去了呢?也能去一部分,不是一点也去不了。象念阿弥陀佛一样,念一句就生到极乐世界去了?要跟着《弥陀经》所说,执持名号,一心不乱,你要念到一心不乱,生极乐世界这才靠得住,你随便念几句就想往那儿去怎么能行呢?《观无量寿经》说,人到临命终的时候,有人帮助念佛也可以生净土,你难得找啊,不容易碰上啊!你正好碰上你死的时候有人帮你念佛啊?我们平时把阿弥陀佛念的一心不乱,死的时候,他帮忙也行,他不帮忙我们也有把握,你单等着有了病,快死了,叫他来给我念佛,我生极乐世界,那个很不容易碰上,碰不上那不是完了吗!自己的生死自己了,你叫谁帮忙啊?

平常要打好临命终的基础,临命终的时候,八苦交煎,这眼、耳、鼻、舌、身、意痛苦万分!苦的你也顾不到念佛了。按佛教,人要是死了,得过七天才好化身,他虽然是不会说话了,他这个八识还在,他是去后来先,他是主人啊,象这个你在这里分析也分析不到,那是菩萨、高僧、祖师见了性的人,他能说这么一个事,我们这些众生,你说清净法身,他到底是个什么境界?我们也弄不清!弄不清就是一心念阿弥陀佛,达到究竟的时候,我们都会弄清,你要见了性,成了佛,这一切都通达了,都知道了。

意识是分别识,不是智,我们学佛要得到智慧,智慧就是不染一切,不被一切所约束,还有个七识,有些事情记不清了,停了一会儿又知道了,那是七识到八识心王那里找到了,把它搬出来了,四教、五教他们都讲这个,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我们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啊,不懂就念阿弥陀佛,念到一心不乱的时候,亲见本来面目,什么都懂了!佛法其实不要用脑筋,佛说这些法,总在一起,就是破执显真,佛说法四十九年为什么呢?就是把我们的自性本体显出来,诸法空相,就是这个。

“不思善,不思恶,哪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那是禅宗的禅机,从这儿能够见性,那是祖师提出来的,祖师是观机,你机缘不到,听了也没用,你那是从书上看来的,你心里做不到,你光嘴上说两句,那不是你的事!你还是放下来念阿弥陀佛。

宋仁宗的师父,叫大慧宗果禅师,中兴云居山的一个祖师,他提出来“念佛是谁”,念佛是谁?还不是你念嘛,这个念佛是意识分别心哪,你没有念佛以前是谁啊?要抓住不放,古人说:单刀直入,一人当万人之勇!参禅就要这个样。

开示二十七

本来我没有什么说,没有什么讲,大和尚要来说说,到这儿来了嘛,说就说一下,也说不了什么,那就说说我们念阿弥陀佛。念阿弥陀佛的宗旨是什么呢?念阿弥陀佛的宗旨就是求生极乐世界!也不要说我来生怎么怎么了,也不要说有什么福报了,也不要说我有什么要求,什么要求也没有,就是生极乐世界!这是念阿弥陀佛的宗旨。也不用求来生的福报,也不用说我身体有病,求病赶快好,都不是,就是求生极乐世界,其它的法门不管,持午也不管,持戒也不管,参禅看话头也不管,就是专门念阿弥陀佛,除了这一句阿弥陀佛之外,啥都没有了,就是单单的的一句阿弥陀佛,目的就是不打来生的主意了!来生就是作国王我们也不干,就是禅宗来生一闻千悟也不求,就是专门求生极乐世界!不要说上品上生了,就弄个下品下生也比当皇帝强!我们的目的就是今生念佛,今生生极乐世界,不管你有什么地位,有多少钱,都不管,就是念阿弥陀佛,求生极乐世界,那么今生要解脱,这是我们的目的,大家有这个目的,今生要了生死,不要打其它的主意。有时间看看经也好,持咒也行,但是这个目的要求生净土,回向净土,可不要有其它念头。有了病也不求它好,有病就是赶快求生净土,不要我这个病长长短短的,我们不这样,就是怎么苦也不管,只管单单的的、一心一意求生净土。年纪大的人,赶快呀!赶快念佛,你要是不赶快念佛,不赶快求生净土,这一口气不来,究竟到哪儿去也不知道,我们要发愿,哪里也不去,来生当皇帝也不干,钱多也不干,就是专门求生极乐世界!这就是我们念佛的宗旨。常住开这个念佛堂,就是这个目的,就是成就人生极乐世界。念佛念四个字也行,念六个字也行,要念的明明白白,听的清清爽爽, 其它的忘想杂念入不进,一切时一切处,只有一句阿弥陀佛在!现在念的生,要念熟,睡觉也不忘,吃饭也不忘,在外面做点事情也不忘,有大病也不忘,临命终八苦交煎也不忘,念念在兹,心心不忘!这平常要努力。有些居士,有一点饭吃,有间房子住,有衣服穿,算了,那不就是人生世间,有这三样不就行了嘛,不要想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什么好,你们没有看到过,日本人打起仗来,那死多少人哪!受多大苦!你打我,我打你,没仇没冤,他外国来了也互不相识,他们总是想打人,可我们也打人,我们念阿弥陀佛不干这个,大家达成一个目的,常住不管是在家的、出家的这些老师父,共同的目的是求生极乐世界,再不要有其它的主意、其它的妄想。

这个庙已经修好了,也有饭吃,有饭吃就行了,还弄什么呢?现在大和尚经常到外面,他到外边作什么?他是为的大众,为大众在这安心念佛,他才在外头走啊!我们要知道,大和尚到外边去开会,去学习,都是为的大家在这儿念佛求生净土,他才东走西走的,你别说他到外头走了,我们在屋里念佛,他在外头走他也念佛,他也修行,他跟我们大家打的是一个目的!这个时代,你们年青人不知道,这么大一个道场,要是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办事情,你在这里念佛也念不好,有事嘛,他把事情办好了,我们大家好在这里念阿弥陀佛,他成就我们念阿弥陀佛,我们要成就他在外面一切顺当,求观世音菩萨加被,他在外面做事情,要安安全全的去,安安全全的回来,我们才能在这念阿弥陀佛,不管你们当职工的,还是居士,我们都有这个想法,大和尚在外面开会,做事情,把一切安排好,都是为了我们修行念佛,大家叫六和僧嘛,我们修行的目的,就是求生净土,不要打其它的主意,要安安生生的上殿过堂,道场一定得有这个,没有这个不行!今天说也说不了什么,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智慧,说到这儿就好了。

……六年,这四年干什么呢?这四年我一个人到深山里面去了,住茅蓬,后来我又到了云居山,住一住老和尚又圆寂了,圆寂了就是文化大革命,他圆寂的时候他说:我要是死了啊,你们大家把我这个身子掌火烧烧,烧了之后,骨灰弄碎,弄点面和成小面团,放点油,放点盐,一部分放到山上,一部分放到江里边、河里边,这是他最后的愿力,这个身体是个幻化之躯,最后结众生缘,说是你们一定要给我办到,过几天就画寂了,还没有圆寂的时候,他写了一张遗嘱,他死的时候,确确实实一百二十岁,这我知道。死了,就在他那个茅蓬很近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弄些山上的柴火堆起来,把他那个龛子放到上面,就把他烧了!烧的时候,那时候正是斗争啊,五九年哪,虚云老和尚也受了摧残,他也是右派。后来老和尚另外又写了一个遗嘱,他说,这个和尚衣服可不要改呀,改了这个衣服,我们僧相没有了,佛教就不存在了,佛教的存在,就靠这个和尚衣服啊,靠这个庙啊!没有这个庙,没有僧人衣服就不行了!虚老和尚圆寂的时候他说,以后出家剃头啊,要照他说的四句,跟以前不一样,说:金刀剃除娘生发,脱去尘劳不净身,圆领方袍僧相现,法王座下又添孙。这是虚老和尚说的,后来云居山收徒弟,剃头的时候都要说这个。

……那个村庄原来有一个庙,庙被扒了,庙里的菩萨暂时都到天上去了,玉皇大帝叫他们还下去,说现在人间正在那里修庙,这些神就下去了,同时带了些天兵天将一路下来了,这些天兵天将跟这些神的部队弄崩了,天兵天将就把他们这部分人给收拾了,观世音菩萨就请来五雷,把两边都打了,打了观世音菩萨就走了,走时交待他们说:这些人已经死了,上面不答应,要来杀人!那一天,男女都不要动,假若人家要是来消灭你们村庄啊,到河边有个老师父,除了他呀,谁也救不了!你们都到他那儿去请他救你们。这是他们老百姓在那里说的,就是狗子、蚂蚁都活不了,十二点钟,你们这村庄鸡狗都会死!一个不留!这村庄的人就怕了,大家都到我那茅蓬,前前后后都跪下了,我也不晓得这是搞什么名堂,我说:好,我这里还有半碗饭,我吃了我就去,你们都不要跪那儿.站起来吧。他们都站起来了,我说:你们回去,我马上就去。

我一去呀,有十多个道门头子,说:十二点哪,太阳要晒到他们村庄,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那村庄不是小啊,有十个队那么大的村庄,那就是公社。我说:我在这里坐坐。坐了一会儿,我说:你们不是说天兵天将下来杀人嘛?没有这个事!你看十二点已经到了,你们别听他说长说短的,你们女的赶快回家做饭,男的赶快到地里插秧,你们都走吧,我也回去。他们说:敢走啊?我说:敢走,我说走就走!十二点钟人死光,这快到一点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我也回去了。就这样算了。这个公社的几个头头到我那儿去说了好多好话,说:这一次灾难要不是老师父那就完了。村庄的人过了两天又到我那儿去了,说:老师父这一生的生活呀,由我们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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