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经·卷四｜关于一门深入、六根清净的义理（22）

“一门深入、六根清净”，哪里有这么便宜的法门？阿难心中不觉有些疑惑。

于是他继续向佛陀请教。

继续边读边聊《楞严经》。

【阿难白佛言：世尊，云何逆流深入一门能令六根一时清净？】

阿难对佛陀说：“世尊，如何叫做逆生死欲流，深入一门，能令六根同时得到清净呢？”

【佛告阿难：汝今已得须陀洹果，已灭三界众生世间见所断惑，然犹未知根中积生无始虚习。彼习要因修所断得，何况此中生住异灭，分剂头数。】

佛告诉阿难：“你如今已经证得初果须陀洹，已经灭了三界众生的世间见所，断了见惑。然而还未知道六根中积累了无始劫以来的虚妄习气。那些习气要因修才能断得掉，何况在修习中还会有生住异灭的变化，在分别调剂时，又会产生无数新的头绪。”

阿难已经证得初果须陀洹，已经入圣者之流，逆凡夫之六尘流。他已经断了见惑八十八使，但思惑八十一品还没有断，因此还不能逆生死欲流。而思惑，就是指六根中积累了无始劫以来的虚妄习气。

【今汝且观现前六根，为一为六？阿难，若言一者，耳何不见？目何不闻？头奚不履？足奚无语？若此六根决定成六，如我今会与汝宣扬微妙法门，汝之六根，谁来领受？阿难言：我用耳闻。】

“现今你且观察现前的六根，是为一呢，还是为六？阿难，如果说是一，耳朵为何不能看见？眼睛为何不能听闻？头为何不会走路？足为何不能说话？如果这六根决定是六根，譬如我正在会中与你宣扬微妙法门时，你的六根之中，是谁来领受的呢？”阿难说：“我用耳根听到的。”

【佛言：汝耳自闻，何关身口？口来问义，身起钦承。是故应知非一终六，非六终一，终不汝根元一元六。阿难当知，是根非一非六。】

佛陀说：“你的耳根若是自己听闻，如何关身、口之事？口来问法义，身体还起立恭敬承接法义。因此你应当知道，不是一根终分成六，也不是六根终合成一。一根六根终究不是你的本根。阿难你应当知道，你的本根既不是一，也不是六。”

【由无始来颠倒沦替，故于圆湛一六义生。汝须陀洹，虽得六销，犹未亡一。如太虚空参合群器，由器形异，名之异空。除器观空，说空为一。彼太虚空，云何为汝成同不同，何况更名是一非一。则汝了知六受用根，亦复如是。】

“由于无始终劫以来的颠倒妄想、沦落在生死交替的苦海中，故而于圆满湛然的真觉中，妄想而生出一根六根之义。你现在是须陀洹，虽然已经得到六根消亡，但还是没有亡失一根（思惑仍然在）。譬如太虚空中参合了各种器具，由于器具形状各异，占据的虚空也称名为异空。除掉这些器具观察虚空，又说虚空是一了。那个太虚空，如何为你成同成异呢？何况只是更换名字是一非一而已。由此你应该了知六受用根也是同样的道理。”

譬如太虚空本来圆湛为一。虚空中放一个杯子，则杯子占用了杯子形状的虚空；放入桌子，则占用了桌子形状的虚空。如果同时放入六个不同的器具，则占用了六处不同形状的虚空。若是把六个器具拿走，则虚空又恢复成“一”貌。

又譬如人的脑海。脑中有“眼耳鼻舌身意”六个功能划分区。如果除掉这六个功能划分区，脑中就只剩下“一”觉。这个“一”觉仍然有微细分别，并非真觉。故而佛陀说，真觉非一非六。

阿难此时的修行境界是：六根消亡，尚为亡一。如果六根尚在，可能需要一个根一个根地修。但现在阿难是一根，这一根中含摄六根的所有功能。所以只要六根中一根无妄，其余的根也就同时清净。这就好比，六个水池各自有界限时，一个水池流向真如大海，并不意味着其余水池也能归向真如大海。但如果六个水池没有界限，合成一个水池了，其中任何一个水池流向真如大海，则其余水池也就跟着归向真如大海，因为没有界限了。所以，对于“六根消亡，尚为亡一”的阿难来说，一门深入的法门，的确是最稳当、快捷的法门。

由此我忽然想到，对于一般大众而言，六根尚未消亡，是否也能够“一门深入，六根清净”呢？

（当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