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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天:笃学尚行 止于至善

发布时间:2023-10-21 04:02:40作者:大众学佛网
方立天:笃学尚行 止于至善

2001年,刚刚调任中国人民大学工作的程天权一进学校,就听说了这样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人大复校之后,有一位教授背着黄书包到图书馆看书,从早上7点一直看到晚上7点,20多年如一日。后来图书馆专门给这位教授设了一张办公桌,以免他和学生抢座——当然,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方立天。他曾对记者笑称:“我不光拿着包,还经常带着大茶杯和小水壶。到图书馆看书的习惯是我到人大工作后就开始的,一直到2005年我的住所搬到人大校外。还要强调一点,人大复校时,我还只是个讲师,不是教授。”

目前来看,退休国家领导人的著作,有类似西方官员的在位时决策的回忆录,也有退休前的工作讲话、文稿,一般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该社成立于1950年12月1日,社名为毛泽东亲笔题写,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政治、意识形态书籍的官方出版社。

1978年,人大复校,方立天又回到了久别的校园。那一年,他45岁。物是人非,这个时候的方立天已经不再是学术新秀。他已经是一双儿女的父亲,全家四口人蛰居在不足30平米的筒子楼里,工资入不敷出,年近半百的他依然是讲师。然而这些不如意并没有阻挡方立天的步伐。他取消了所有的周末和节假日,背着书包和大学生一起走进图书馆,看书、备课、写文章。“我在2006年前发表的著作,基本都是在图书馆完成的。”

这一时期佛教研究逐渐恢复,整理佛教典籍的必要性空前突出。方立天和师友一起编辑了《中国佛教思想史料选编》4卷共10余册,成为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国内最流行的佛教资料集。他自己则撰写了《华严金师子章校释》,得到了时任国务院古籍整理规划出版小组组长李一氓的高度评价,将其称作古籍整理的典范。

1983年,人大进行职称评定。方立天提出了一些建议,希望让职称评定更加规范。“这下捅了‘马蜂窝’,本来听说我在副教授的评定中排在前列,但后来名单公布时把我拿掉了,领导找我谈话说起没有评我的原因时也是含糊其辞。”在一些人看来,遭此打击的方立天可能会消极罢工,也可能寻求调动工作,甚至还可能跳楼自杀。“虽然内心感到不公平,但我觉得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真才实学,把课上好,把科研搞好。”带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天,方立天照常背着书包走进了图书馆。

正所谓天道酬勤。1984年,中央提出,要在部分重点大学的文科类专业中选拔一批年轻一点的正教授,推动青年人才的涌现,哲学学科全国一共要评5个。经学校推荐、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的审定,方立天从讲师直接晋升为正教授。那一年,他50岁。

两年后,方立天出版了代表作《佛教哲学》。该书成为上世纪80年代中国大陆流行最广的一本佛教入门书,许多这一年代成长起来的佛学专家和高僧都不讳言此书的入门之功。历史学家、北京大学教授周一良称赞说,中国自此有了“一本真正的佛教入门书”。方立天曾对人谈起过他对佛学的看法:“经常有人问我是不是信佛,我不是一个信仰者,也不是一个宗教的反对者,只是把宗教作为一种客观对象进行研究的一个大学老师。”

宣扬宗教是文化而非鸦片

1964年,中国科学院在毛泽东主席的指示下创立世界宗教研究所,时任所长任继愈想选调方立天,被人民大学极力挽留住。2000年,方立天在中国人民大学创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佛教与宗教学理论研究所,后又建宗教学系和宗教高等研究院。全国高校目前只此一家。研究所引入一流人才,培养年轻学者,如今,研究所已从建立时的5人发展到拥有专兼职研究人员20人,其中75%是教授,成为被海内外公认的代表国内最高水准的佛教与宗教学研究机构。2003年,他主编出版了《宗教研究》年刊,目前已成为反映国内宗教研究最高成果的园地。

虽终日埋首于图书馆,方立天的研究却无时不关注着时代的风云。自2004年开始,方立天主持的佛教与宗教学理论研究所创办了“中日佛学会议”,每两年一次邀请两国顶级佛教学者就双方共同关心的主题展开讨论,以延续一千多年来中日佛教文化交流的慧命。日本创价大学高等佛教研究所所长菅野博史说,通过对话交流,两国宗教界探讨了如何承担起对各自信徒的教育责任,从而广泛发挥宗教的影响力,促进人类对所面临问题的解决。中央统战部与中国人民大学合作开设爱国宗教界人士研修班,方立天每期都要参加研修班的开班仪式,并亲自为研修班学员授课。

参加过第4期爱国宗教界人士研修班的浙江省佛教协会会长释怡藏,在听了方立天的讲座后说:“方教授大声疾呼,更好地挖掘整理、诠释发扬中国佛学的精华,为构建当代世界文明作出应有的贡献,是今日我们宗教学者的重要责任。学者们尚有这样的责任和志向,更何况我们这些佛教界人士?”

北京大学宗教文化研究院名誉院长楼宇烈说:“近百年来,我们在学术研究方面唯西方马首是瞻,不能够很契合中国本土哲学和佛教的特点。方先生开辟了一条道路,让中国哲学和佛教学术研究重新回到中国文化的本位上来。”

然而,方立天牵挂的事还有很多。有的学生考上了宗教学系的本科生,却被家里人阻止不让上,“说明还有很多人把学宗教、研究宗教视为‘异类’,在全社会形成尊重宗教的氛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方立天经常在作报告或公共场合讲话时,呼吁大家不要给宗教扣上帽子,要用正确的心态看待宗教。“社会转型期,宗教发展就会比较快。而我国现在宗教通识教育还不够,很多人还难以真正区分宗教和迷信、宗教和邪教。哲学与宗教是文化的核心,搞文化建设,实际上需要探讨宗教,宗教的本质、历史、价值、功用等等。” 方立天最欣赏“务正学以言,无曲学以阿世”这句古训。“治学要有正确的立场,维护自己的人格,言论不能哗众取宠,也不能故弄玄虚。”

虽然不是佛教宗派的信徒,但方立天承认,佛教义理探讨安身立命之道,凝结古人深层智慧,对他的生活和思想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我的工作、事业取儒家态度,积极有为,自强不息;生活和名利上则兼采道家、佛教思想——顺其自然,淡然处之,追求一种精神价值,这也是一种不争而争吧。”

九州出版社总编张海涛谈恩师方立天

出入图书馆准时 认同“和谐社会”

——九州出版社总编张海涛追忆恩师

搜狐文化:你对方老师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

张海涛:第一次见面时,是我在读书的时候。方老师有一个特点,就是每天一早他就进图书馆,中午出来,下午又进图书馆,直到五点闭馆才出来,每日如一。所以我们那时候就会互相讲,这位老师是谁啊?他就是我们哲学系的方老师。大家就对他印象深刻,觉得他研究读书,做学问的功夫很突出。最近我们给他出了一本书叫《方立天讲谈录》,我在前言里边非常详细地叙述了这一段往事,把他称作像在柯尼斯堡的康德,准时地要出门散步。他的时间抓得非常准,365天常年是这样的生活规律。坐着冷板凳一直坚持着,没有更多的活动,就是看书做学问。

搜狐文化:作为方老师的学生,你主要受益在哪个或是哪些方面?

张海涛:他是佛学专家,学问大师,我主要是通过读他的书,从他的学问里受益。包括在做编辑工作的时候,有时遇到难以处理的佛学问题,我就会通过读他的书来解决,这些都让我受益匪浅。

搜狐文化:在他生病期间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张海涛:他生病期间,我们请他吃过一顿饭,那段时间他康复得还不错,饭量也不错。对于我们要为他出版《方立天讲谈录》的事,老师非常支持。

方老师在出版他的讲谈录时很认真,对我们也很支持,我们编的提纲他都很认可,放手让我们去做。在做的过程中,方老师反复强调着一些新的问题,比如说他关心的生态文化建设。他强调:一定要把生态建设以及佛家伦理关于生态建设的重要意义加进去。十八大以后,国家加强五个建设,他讲的佛教的建设和佛教的思想都有重要意义。这对我们都很有启发。所以在最后成书时,我们也按他的要求加上了这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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