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学佛网

朝圣的路途再远,心却永远向着自己的家乡 作者:汪开宏(兰州)

发布时间:2023-09-21 04:05:05作者:大众学佛网
朝圣的路途再远,心却永远向着自己的家乡 作者:汪开宏(兰州)

朝圣的路途再远,心却永远向着自己的家乡 作者:汪开宏 编辑:素茶 图片:网络

春天总是被赋予很多期待的,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春天意味着开始,春天孕育着希望,一切赋予春天里的故事,都被汇聚在春节这个特殊的日子,在我的认知里,最美好的春节永远在乡村里,因为那里有温暖的粮食,候鸟飞回的巢穴,有疼爱草木的父母,贴近心灵的美味,乡亲们用春联爆竹煮酒,醉卧在清香袭人的除夕,木落崖近,春声雷动,猪年春节马上到了,晚辈们便想利用春节团圆的机会举行了一次家庭大聚会,和中国大多数家庭一样。

这些年,我们家也面临着一次次离合迁徙,搬离小村,进入城市,第三代己经把家安在了离故乡越来越远的地方。父母这一代,一生都生活在村子里,活动轨迹围绕在小村周围,半径超不出两公里。我们这一代,活动半径百公里之内。我们的下一代,他们己经在一千公里之外了。但无论多远,小村是原点,大家还是围绕着这个圆点在不同半径的同心圆上环绕。

当然,今年举行聚会,有可能是父母健在时候的最后一次了。不料,快到过年时,母亲的牙陡然疼起来,更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牙疼的延误,竟然引起了多器官衰竭,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生命危在旦夕。尽管后来有惊无险,医院当时已经建议还是送到乡里去吧,这样放弃治疗的忠告,在我们家也不是第一次了。在重症监护室看到母亲软弱无力的样子,不由自主想到了春节时与父母的谈话。

每到春节,我都会和父母交流新年打算,主题基本上是确定再奋斗一年的目标,每次父母都受到我的鼓舞,都用实际行动予以回馈。这几年,住院次数逐渐减少。一年中间,清明是一个坎,往年只要清明节一过,身体便一天天好起来。

可是今年,清明过了,仍然不见好转,看到他们睡又不能睡,坐又不能坐,痛苦不堪的样子,便想人与人的不同。

尽管父母在周围农村里算是公认的幸福老人,毕竟快九十岁了老俩口还伴着呢,疾病缠身多年,总能一次次惊险闯关。我们兄妹们也竭尽全力伺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而且因为侍奉父母,关系比以前更和睦,自己也认为父母真的很幸福。有一次去看望一位在高级病房之住院的病人之后,看到舒适的环境,周到的服务,细腻的治疗方案,特别是听到一些人每年都要定期到北京上海接受疗养体检,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父母。

心里总会有一种别样的滋味盘旋久久不能退去,如果我的父母有这样的医疗条件,应该比他们健康长寿,至少不至于如此受病痛的折磨。从那以后,我就下决心,一定要倾全力,让他们有生之年有限时间内,最大限度减小疾病带来的痛苦。

有一天我偶然路过后窗,听到母亲在向父亲嘀咕,要死我们一起死,也少让他们受二遍苦。我一惊,看到父亲定定地看着母亲,这些话,父亲耳聋自然是听不到的。如果听到了,肯定是同意的,他们一点也不想再给我们添麻烦了。都说父母的爱永远大于子女的爱,疾病己让他们无法再向我们做什么了,只能以不连累我们表达做为父母的爱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是多少人说过的爱情誓言,也是多少人孜孜以求的爱情神话,天下最完美的爱情大约便是共同赴死了,但往往也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也许在父母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爱情这个词语,活着就是大爱,这句话好像专门为他们说的,在父母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婚姻的秘诀。

母亲总是喋喋不休地数落父亲,但从来没有停下手照顾父亲的衣食起居,尽管她走几步路都有点力不从心,我惊异于父亲多少年来宽容母亲对他的指责与抱怨,进入婚姻生活,爱情就成了血亲,明明知道对方的口味不适合自己,但既然被岁月炒在了一个锅里,不仅全盘接受这种新的味道,而且要弄清楚这种味道背后的故事,并且把对方不喜欢自己的口味从舌尖上抹去,慢慢地习惯对方的全部味道,就像你要造一间房子,明明知道里面有根柱子,不但包容了这根柱子的存在,而且要按这根柱子的尺寸结构再加固几根柱子,无论是新的柱子还是旧的柱子,都一视同仁,因为你不仅需要这个房子结构稳定坚实,而且还要长久地生活下去老有所依,在每一个人的现实生活中,爱情和婚姻是个不等式,自有它们的发生原理和运行规则,很多人都天真地把爱情与婚姻完全划等号,结果往往把两者都丢了,生与死,在父母面前早已经不是避讳的话题。

当我曾经听到有人说起来我父母百年之后,一定会办一个豪华葬礼时,我是持不同意见的。尽管我爱这个小村,它淳朴的民风,秀丽的风光,一直令我心醉。但是对于村子里奢华的葬礼我一直是持批判态度的,很多老人晚景凄凉,但都会无一例外获得一个隆重的葬礼。每次置身于热闹喧哗的场面中,我想那些躺在地上的老人们他们大约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他们宁愿活着的时候,能够享受亲人的关爱,享受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而不是不在世了享受这样演给别人看见的哀荣。

我有一个愿望压在心里,如果有一天父母不在了,一定让父母静静地离开,让他们静卧在小院中,静静地接受亲人们的瞻仰,不要过多的人打扰他们,他们太平凡了,大多的人只会影响他们的安宁,太喧嚣的声音,让他们无法安祥离去,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离开小村的。那就把他们埋在小村的旁边,在他们的身旁栽一棵树,最好是一棵白杨,我们在的时候,给它培培土,浇上一点儿水。我们不在的时候,它也能抵御风沙的袭击。冬天,让白杨陪着他们冬眠,尽情诉说村子里发生的故事,以后的无数个日子里,让白杨尽情地向天空生长。长到足以登高望远的高度,让父母永远注视凝望他们那些散落在千里万里之外的亲人们。

徜若哪一天父母不在了,自己注定将成为失去故乡的陌生人。没有理由随心所欲地徜徉在这块土地上,不好意思无所顾忌地在村子里蹓来蹓去,更听不到母亲重复播放的“新闻联播",吃不到那混合着西红柿荞麦洋芋小白菜芳香的拌汤,见不到巷子里牛羊暮归热气腾腾的夕阳余晖,闻不见缠绕在身上挥之不去的炕油味,享受不到坐在地头和父老乡亲酣畅淋漓地谈天说地的待遇了。

坐在地头上,看见小山似的麦垛,一浪高过一浪的麦浪,哨兵一样挺拔的玉米。大人们拿着农具走向田野,孩子们赶着一群牛羊跟在后面。我好想像小时候一样与他们一起去放牛放羊 ,没有压力,没有烦恼,没有所谓的江湖套路。没有人教我什么该做,什么绝对不能做,以我的智商,只放一头,多了我也数不过来。头顶着蓝天白云,牛儿在吃草,我趴在牛身上睡觉。牛看到我累了,没有吃饱就把我驮回家里。父亲看到我没有把牛喂饱,一定会轮起皮鞭抽我,皮鞭打在我的身上,我一点也不感觉到疼。看到父亲怒气冲冲的样子,我想长大了,我也要做个威风凛凛的父亲。武力修整我的孩子,让他们知道,有一个父亲可以管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事。

以后的以后,故乡会变成一个固定词语,带着我远远伫望家乡。飞机上大约是看不到小村的。有一天,我会坐火车路过这里,远远地看见一棵白杨,我就知道父母在那里等我回来。一阵风吹过,那棵白杨精神抖擞,还会像过去一样哗哗作响。催我出征,再过很久,又长出了一棵小白杨,紧紧地依偎在父母身边,那一定是我。我们共同守望在小村旁,看它的日出日落,感受它的前生今世,聆听一个村庄讲述它的奋斗史。

一个少年背着重重的行李,穿过头坝河,河滩里没有水,只有呼啸的风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花,一个沙竭虎贴着地面飞跑,一场莫名其妙的洪水漫过头坝河,拦住了脚下的路。他奋力挣扎,咬紧牙关,趟水而过,走到对岸,回望小村。他发现,他生命中的村庄,小河,寺院,铁路线,那茁壮成长的白杨,袅袅炊烟以及蓝天里的哨音和满天袭来泼在他身上污水,都是和他与生俱来的,都是老天最丰美的赠予,他的父母家人都是他的天路,他爱过的人爱过他的人也是他的天路。

每一次的出发与归来,都是一次人生的修行,朝圣的路途再远,心却永远向着自己的家乡!

相关文章

猜你喜欢

  • 初识佛法

  • 佛学课本

  • 佛光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