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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不好佛理,却爱与清修之人交朋友

发布时间:2023-08-28 04:05:58作者:大众学佛网
欧阳修:不好佛理,却爱与清修之人交朋友

欧阳修在滁州,虽有众多友朋来此探望,并寄书慰问,但心境却仍然悲凉,这不仅在于受贬而来,也还因此地能与之交心的朋友不多。虽然常出游宴饮,然同乐者却不似洛阳时期的梅尧臣、尹师鲁以及夷陵时期的丁宝臣、朱处仁等,为志趣相投者,而是多如赵良规、谢缜、杜彬等单纯的郡县僚属,或如道士李景仙、诗僧惟晤等清修之人。

赵良规,字元甫,河南洛阳人,天圣五年(1027),赐进士第。按《宋史·赵安任传·附传》:“良规字元甫。父安仁奏为秘书省正字、同判太常寺。张知白荐之,召试,赐进士及第。徙河南府,知泰、滁二州,历京西、陕西路提点刑狱、荆湖南路转运迁尚书工部侍郎、判本部、知濠州,卒。”庆历五年(1045)冬,欧阳修至滁州,遇前任知州赵良规离滁,为其送别,作《走笔答原甫提刑学士》表达别情:“岁暮山城喜少留,西亭尚欲挽行辀。一尊莫惜临歧别,十载相逢各白头。”按胡《谱》知景祐元年(1034),欧阳修西京秩满归朝,任馆阁校勘之职。是时,赵良规也因王曙所荐,授集贤校理,留任京师。因此,二人或相识于此时。

又按景祐三年(1036),欧阳修直言上谏被贬夷陵,同年,赵良规亦牵连薛诰盗金案降职蕲州,至今约为十年,正应诗中“十载相逢各白头”句。然,是冬赵良规却因故未能赴行,至次年春,方才离滁。因此,欧阳修又作《送京西提刑赵学士》,对赵良规多年治滁惠政表示感谢:“野俗经年留惠爱,莫辞临别醉冠倾。”此外,又因梅尧臣时任职许州,良规则以京西提刑之职赴河南,所以还曾托其代书问候:“多时欲作书,无便,今拖提刑赵学士,谨附此。”(《与梅圣俞四十六通》十八)谢缜,字通微,为谢绛堂弟、梅尧臣内弟。按曾巩《谢司理字序》称“陈郡谢君名缜”,知其乃河南人。欧阳修知滁州时,谢缜为幕下判官。

梅尧臣有《方在许昌幕,内弟滁州谢判官有书邀余诗送,近闻欧阳永叔移此郡,为我寄声也》、《酌别谢通微判官兼怀欧阳永叔》二诗寄予谢缜。按蔡绦《西清诗话》载,欧阳修尝令谢缜种花于琅琊幽谷,并作《谢判官幽谷种花》一诗嘱其注意间序与花期:欧公守滁阳,筑醒心、醉翁两亭于琅琊幽谷,且命幕客谢某者,杂植花卉其间。谢以状问名品,公即书纸尾云:‘浅深红白宜相间,先后仍须次第栽,我欲四时携酒去,莫教一日不花开。’其清放如此。此事又见于赵令畤所撰《侯鲭录》:欧阳文忠公谪滁州,令幕中谢判官幽谷种花。谢请要束,公批纸尾云:“浅红深白宜相间,先后仍须次第裁。我欲四时携酒去,莫教一日不花开。

诗中所言幽谷,即丰乐亭所在地,有紫薇泉。欧阳修常偕友至此听泉赏景,乐在其中。欧阳修请谢缜于此间种花,又尝亲自经营,且别后亦尝念之:“闻道西亭偶独登,怅然怀我未忘情。因拂醉题诗句在,应怜手种树阴成。须知别后无由到,莫厌频携野客行。”(《答谢判官独游幽谷见寄》)而此种花、赏花之事亦在滁州民间流传,欧阳修遂将其入诗,赠予谢缜:“滁南幽谷抱山斜,我凿清泉子种花。故事已传遗老说,世人今作画图夸。金闺引籍子方壮,白发盈簪我可嗟。

试问弦歌为县政,何如尊爼乐无涯。”(《送谢中舍二首》一)杜彬,生平事迹不详,仅知欧阳修守滁州时,其为幕下判官。欧阳修《答李大临学士书》言:“修在滁之三年,得博士杜君与处,甚乐。然滁之山林泉石与杜君共乐者,未尝辄一日于心也。”知二人相交甚好。

杜彬擅琵琶,能以皮作弦弹之。欧阳修视为能士,并有诗赞曰:“座中醉客谁最贤,杜彬琵琶皮作弦。自从彬死世莫传,玉练锁声入黄泉。”(《赠沈博士歌》)因此,每有宴饮,必邀其同乐:“欧文忠在滁州,通判杜彬善弹琵琶。公每饮酒,必使彬为之。”(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欧阳永叔为太守,杜彬作倅,晓音律。永叔自琅琊山幽谷亭醉归,妓扶步行,前引以乐。彬自亭下舞一曲破,直到州衙前,凡一里余。”(孔平仲《孔氏谈苑》)

李景仙,修仙道士,生平事迹不详。按《明一统志》:“万卷堂,在无为州天庆观西,宋李景仙藏书于此,多祕阁所无者,以其半进于朝。”又,欧阳修《赠无为军李道士二首》,知其或为无为(今安徽无为)人,且与欧阳修相交时,年已七十。李景仙善琴,欧阳修在赠诗中赞曰:无为道士三尺琴,中有万古无穷音。音如石上泻流水,泻之不竭由源深。弹虽在指声在意,听不以耳而以心。心意既得形骸忘,不觉天地白日愁云阴。李师琴纹如卧蛇,一弹使我三咨嗟。五音商羽主肃杀,飒飒坐上风吹沙。忽然黄钟回暖律,当冬草木皆萌芽。郡斋日午公事退,荒凉树石相交加。李师一弹凤凰声,空山百鸟停呕哑。我怪李师年七十,面目明秀光如霞。问胡以然笑语我,慎勿辛苦求丹砂。惟当养其根,自然烨其华。又云理身如理琴,正声不可干以邪。我听其言未云足,野鹤何事还思家。抱琴揖我出门去,猎猎归袖风中斜。

欧阳修好琴,尝作《三琴记》录家藏三古琴,并言:“余自少不喜郑卫,独爱琴声,尤爱《小流水曲》。”又在《送杨寘序》中说道:“予尝有幽忧之疾,退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还赋诗曰:“惟以琴尊乐嘉客,能将富贵比浮云。”(《答杜相公宠示去思堂诗》)“饮酒横琴销永日,焚香读《易》过残春。”(《读易》)而晚年自号“六一居士”中亦有“琴一张”之由。从赠诗中李景仙琴艺可知,二人或因琴结交。惟晤,佛教诗僧,据《宋诗纪事》载:“字沖晦,尝与契嵩唱和。”按现存契嵩《镡津集》中则录有二十余首二人的唱和之作。又考苏颂《苏魏公集》、强至《祠部集》中,亦有寄赠诗词,知其人喜诗文,好交友。从欧阳修《酬学诗僧惟晤》中可知,惟晤与欧阳修相识,抑或正因诗文之学。

诗三百五篇,作者非一人。羁臣与弃妾,桑濮乃淫奔。其言苟可取,庞杂不全纯。子虽为佛徒,未易废其言。其言在合理,但惧学不臻。子佛与吾儒,异辙难同轮。子何独吾慕,自忘夷其身。苟能知所归,固有路自新。诱进或可至,拒之诚不仁。维诗与文章,太山一染尘。又如古衣裳,组织烂成文。拾其裁剪余,未识衮服尊。嗟子学虽劳,徒自苦骸筋。勤勤袖卷轴,一岁三及门。惟求一言荣,归以耀其伦。与夫荣其虑,不若启其源。韩子亦尝谓,收敛加冠巾。由上诗知,欧阳修在滁时,惟晤曾一年多次上门请教,欲“求一言荣”而“归以耀其伦”。欧阳修亦对他赞誉颇多:“子虽为佛徒,未易废其言。其言在合理,但惧学不臻。”并谆谆教导。但实际上,欧阳修晚年之前,并不认同佛道,他尝著《本论》上下两篇斥之,又曾言:“佛说吾不学,劳师忽款关。”(《酬净照大师说》)。葛立方《韵语阳秋》中亦称:“欧永叔素不信释氏之说。”

因此,欧阳修才在诗中说:“子佛与吾儒,异辙难同轮。子何独吾慕,自忘夷其身。苟能知所归,固有路自新。”并极力抬高儒学:“维诗与文章,太山一染尘。又如古衣裳,组织烂成文。拾其裁剪余,未识衮服尊。”望惟晤能弃佛理,学儒道。然而,欧阳修虽不好佛理,并尝有愤激之言,却并不妨碍他与佛教诗僧交友。由此观之,欧阳修交友,并不过于在乎个人思想归属,凡为同道之人,皆可以之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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