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法师:成见脱去了生死
发布时间:2023-10-18 04:02:37作者:大众学佛网
昨天写了一篇日记《成见带你去轮回》,只写了一点点的成见方面的事情,主要是想说说成见深刻的程度是什么样。因为我们有深刻的成见,所以我们才会轮回不息;才会纠缠不清;才会烦恼不断;才会……昨天只是说了成见能够深刻到自己的肌体的程度,就像眨眼皮。
其实我们之所以跑到这个娑婆世界来,实际上都是我们的成见在起作用。即使是菩萨再来也是靠成见而到达的,所谓菩萨不断某些微细惑。如果我们断了成见,那么我们的世界就不再是杂染的娑婆世界了,我们当下就是极乐;我们当下就没有生死;我们当下……
说到生死,我自己想到了自己出家的目的——所谓的想了生脱死。死亡是绝大部分人甚至可以说是一切人害怕的事情。因为生从何来,死向何去一直就是我们人类的一个大迷惑。出家人出家修道,行苦道、修苦行、持禁戒等等都是想要了生脱死。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这样做呢?因为生死是我们生活中的最大烦恼。一切烦恼最后都回归结到生死这个大烦恼上面去。自己有很多面对身边的人死亡的经历,看到过很多病人在病床上面临死亡的痛苦。其中感触最深的当然是自己的父母在病危时候的情景。
记得母亲病危的时候,自己当时还没有信佛,更不了解要如何去安慰母亲、如何才能做得更好。只是蛮干地想让母亲快乐,希望她能多活几天,甚至不管她是否痛苦。结果自然是母亲依然要离开这个世界,大家都要悲哀。母亲则是受了更多的罪,大家受了更多的苦。
其实,当时与母亲同病房的人就已经给我自己竖起了一块警告牌。他的家属把自己家的所有财产卖掉后连房子也卖了来维持他的生命。最后妻儿到处借钱,不论亲戚朋友与同学,最后让自己的妻儿背了一身的债务之后才出院。结果在出院的第二天死去。
因为自己一直不承认母亲必然会病得越来越严重而最后死亡的现实,即使知道毫无希望也要强行治疗。结果病人和家属都搞得辛苦万状,烦恼重重。尽管当时自己在经济上比较富裕,没有经济上的困扰,但是最后也因此而耗尽了自己的体力和时间。造成很多困难的现实,实在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这都是因为自己对死亡的成见太深而不能自拔,如果随顺世缘的话就不会搞得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现在明白了点儿佛教的道理,才知道应该放弃成见,随顺世缘去处理。所以,在前年父亲病危和过世的时候就处理得很圆满,不但老父走得安详殊胜,家属也没有什么额外的特别辛苦。
尽管这样,在父亲火化的当晚,还是因为自己的成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悲恸万分。尽管一切自己很清楚应该如何去做,明白一切将会如何。但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悲恸万分。可见成见的力量是如何地强烈,那种悲恸好像是来自肌体的力量。
这种悲恸不是因为想起什么而来的,而是一种无名的力量,不用思考就会去行动的行为,是一种习惯,实际上就是成见。因为亲情之间的别离,将来再也无法相见的凄切,这种成见让自己的行为失去控制。即使明明知道他的去处很好,但是这种生死的成见还是造成了困惑。
所以,不放下这些成见,我们想了生脱死是不可能的。不要说在别人面临生死的时候如何,就算是在自己的亲人面临生死问题的时候会怎么样,这些成见都难以放下。那么将来自己在面临生死的时候会怎么样?这是很严重的问题,这也是我自己出家修行的目的。
好在祖师们给我们做出了很多很好的榜样,告诉了我们如何去放下成见、如何去修行。所以我们有机会走他们走过的路子,自己当然是知道如何去做、如何去行。但是很明显功夫太差、修行不够,即使是在自己的亲人面临生死的时候也没能完全放下成见。
只能希望通过以后的努力,自己也能实现他们的境界。因为祖师们能做到放下了成见,面对生死就像更换一件衣服一样简单。那么我们只要按照他们的所走过的路,我们也应该有机会像他们一样彻底放下成见,最后了生脱死。下面附录几则祖师们放下成见了生脱死的公案。
附录1:
归省禅师座下有一僧,身患重病,奄奄一息。
一日,归省禅师去将息寮(寺院僧众养病之所,又称延寿堂、省行堂、涅槃堂、无常院)看望那位病僧。
那僧见到归省禅师,便问:“和尚!四大本空,病从何来?”
归省禅师道:“从阇黎问处来。”
那僧喘着粗气,又问:“不问时如何?”
归省禅师道:“撒手卧长空。”
那僧一听,便惊喜地大叫一声“(口耶)!”然后脱化而去。
附录2
可真禅师临终的时候,曾向弟子示现病苦之相。他躺在地上的干草席上,辗转反侧,极度痛苦,不得片刻休息。哲侍者站一旁,流着眼泪说道:“平生呵佛骂祖,今何为乃尔?”
可真禅师一听,便仔细地看着哲侍者,呵斥道:“汝亦作此见解邪?”
说完便爬起来,跏趺而坐,并唤侍者烧香。香烟刚一升起,可真禅师即奄然而逝。
附录3
珪庵祖玠侍者悟道因缘
珪庵祖玠侍者,投子楚山幻叟绍琦禅师之法嗣。祖玠侍者出家后,一直执侍绍琦禅师左右,殷勤备至。丛林大众皆惮其严厉,而敬其慧识,因而把他比作香林澄远禅师。
一日,祖玠侍者生病。绍琦禅师前往探视。当时心上座(大心真源禅师)亦在场。绍琦禅师看着祖玠侍者,问道:“如何是心?”
祖玠侍者道:“开口不容情。”
绍琦禅师道:“未在。”
祖玠侍者于是回头看了心上座一眼,说道:“何不礼拜和尚?”
心上座便礼拜。
祖玠侍者道:“呈似了也。”
绍琦禅师道:“子既如是,还能觌体颂出乎?”
祖玠侍者遂应声颂道:
“祖师心印若为传,有语分明不在言。
能向机前亲领得,海门撑出钓鱼船。”
绍琦禅师一听,非常高兴,于是是嘱咐道:“珍调四大饶益将来。”
说完便离开。
后来,祖玠侍者的病情加重了,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绍琦禅师又前来探望,并问道:“子平日得力句,到此还用得着么?”
祖玠侍者道:“用得着。”
绍琦禅师道:“既用得着,叫苦作么?”
祖玠侍者道:“痛则叫,痒则笑。”
绍琦禅师道:“叫与笑者复是阿谁?”
祖玠侍者道:“四大无我,叫者亦非真,空寂体中,实无受者。”
绍琦禅师道:“主人公即今在甚么处?”
祖玠侍者道:“秋风不扇,桂蕊飘香。
绍琦禅师道:“那么则遍界绝遮藏也。”
祖玠侍者道:“有眼觑不见。”
绍琦禅师道:“只如三寸气消时,向甚处安身立命?”
祖玠侍者道:“雨过天晴,青山仍旧。”
绍琦禅师道:“从今别后,再得相见否?”
祖玠侍者道:“旷劫不违,今何有间(分别、离别)?”
绍琦禅师道:“子不病耶?”
祖玠侍者道:“病与不病,总不相干。”
绍琦禅师于是握着祖玠侍者的手,问道:“此是甚么?”
祖玠侍者道:“是祖玠手。”
绍琦禅师道:“祖玠是谁?”
祖玠侍者道:“玠固非我,亦不离我。”
绍琦禅师听了,便赞叹道:“善哉!妙契无生,彻证真常。子虽妙年,死亦何憾!”
祖玠侍者遂合掌礼谢,并说道:“与祖玠趱将龛子来。”
绍琦禅师于是命人将龛子抬到祖玠侍者的床前。
祖玠侍者环顾了一下左右,说道:“吾当行矣!”
说完,便整衣龛坐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