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诚罗珠堪布:轮回现象的科学证明(2)
发布时间:2023-12-10 04:03:23作者:大众学佛网
感到非常失望的多杰说罢就又唱起了那首悲歌:“畏呀畏大洞真可畏,怕呀怕惧中阴险途,沉呀沉木柴太沉重,中阴中失望复失望,家呀家积善之人家,难呀难大地上难寻……”边唱边用手托着脸颊,背上那捆干柴,长吁一声之后,多杰又一晃一晃地离开我而去。
此时的我不禁泪流满面,揩干眼泪之后,再抬头看他,只见多杰还在悲哀地边走边唱。我急忙叫住他∶“弟弟,别走!我还有事要告诉你。”听到我的召唤,多杰便把背上的柴卸在身旁的小土堆上,然后就唉声叹气地在原地等我。我急走到他跟前说道:“别再痛苦难过了,我在类拉寺建了一座寂猛坛城,现在我将这个功德全部回向给你;另外,我曾供养过洛桑格西一个月的口粮,并给过他念经费,请他念诵观音心咒;还在类拉寺重新召开了念诵观音心咒的法会……我把这些善根,再加上自己平生所积的一切善根,全都回向给你;除此之外,我会让家人也念诵观音心咒回向给你;而且自从你离开人世之后,我们就未再造作恶业,倒是一直在想尽办法广行善事,所以千万不要悲观失望,一定要继续找寻积善之家。或者就应以意幻之身将心识完全专注起来,因闻解脱中说过:中阴身之心识专注于何方,彼即生于何方。所以你应将自己的心完全投注在莲花生大师的铜色吉祥山刹土上,并发愿往生那里。若真能得到这样的结局,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快慰的事!”
但多杰听罢却对我说:“我活在人间的日子实在太短,这怎么能让我满足?因此我想再来人世并比此生多活上一些时日。这一切都怪那个扫帚星棠琼玛,现在我已重新鼓足起勇气想再得人身,并力争转生到一积善人家。虽说仰仗你们的恩德我平日也很少造恶,但在人间时我却未能好好修持佛法,现在想来不觉后悔万分。一想到没有跟亲人们和睦相处、共享天伦之乐,我的心就隐隐作痛。人间合家团聚的融融景观,在别处的任何地方都无从寻觅。当这一切都在眼前的时候,我却不知善加利用、珍惜;如今,所有这些曾经有过的美好情感都已不复存在,再想要找回往昔的欢乐时光怕已不大可能。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积善之家,这个愿望是如此强烈,一直支撑着我等到现在。”
多杰说完这番话后,整个人已是热泪盈眶、泣不成声,脸上那种哀怨的神情让人不忍心再看下去。我赶忙转换了一个话题:“在中阴境界中,你碰到过你女儿查鹤瑞吗?”
多杰回答道:“一个月前,在不计其数的中阴身中,刹那间我曾看到过她那张熟悉的脸,但随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她。”没曾想提到女儿反而更令多杰伤心难过,他的泪水又一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哀伤不已的多杰随即便重新背起柴火,沿着刚才走过的道路,一晃一晃地再度出发奔向未知的前方。边走边又唱道:“乐呀乐人间真快乐,苦呀苦中阴险途苦,短呀短人生太苦短,聚缘少伤心复伤心,小呀小自由天地小……”他就这么边走边唱着,继续向前走去。
我再次喊住了他:“等一等,我还有件事要问你。”等他站住后,我便开口问道:“你见过中阴法王了吗?”
多杰此次则回答说:“尚未见过他。据说如果被引入大洞中的话就能看到他,但我想我还是不进去拜见他老人家为好。每当要靠近大洞时,浑身上下就像自心裂开一般恐惧不已、痛苦难忍。我还算幸运,有母亲保护,别人都是孤孤单单,毫无自由可言。他们在没有护佑的情况下,身不由己地就被推向大洞中去。大家在临近洞门口时,各个都吓得面无血色,惊恐万分的众人就如心脏被撕裂般颤栗不止。在洞门边,很多人都因恐惧而昏厥于地,还有一些则哀号悲泣道:‘我要掉下去了……’随后便一个接一个地掉进黑洞中。”
多杰边说边朝上边走去,然后又开始唱起那首悲歌:“畏呀畏黑洞真可畏,快呀快黑业猛风快,灼呀灼业力火灼人,漂呀漂无友独飘零,留呀留一切带不走,重呀重业力不堪负……”嘴里连声叹着气,费尽力气背着那捆柴,多杰又开始一晃一晃地向前走去。
这回我干脆追着他跑,追上他之后,我告诉他说:“现在我正在竭尽全力帮助你,你不必太过伤感。而且我已发过愿,一定要保证你再获暇满难得之人身,且能值遇正法;不仅如此,我们兄弟俩还要再度相见,这就是我发过的大愿,因此说你不要再痛苦不堪,因为我就是你的依靠。再者说来,并非是你一个人需面对死亡,我们俩或迟或早都得迎接这一时刻。非唯我们兄弟二人如是,一切众生无一能逃脱死主的大网,各个都要感受死亡所带来的折磨。不要再唉声叹气了,应该放松、坦然安住,同时猛厉祈祷大悲圣尊观世音菩萨,还有经常帮助你的母亲。你常常提到的母亲实际上可能就是你自己的本尊——金刚亥母,因你已得到过很多金刚亥母的修法灌顶。想来你应该了知忿怒母事业的加持力,在整个中阴期间,都是她在护卫你。现在你应如是虔诚祈请圣佛母金刚亥母:‘请慈悲垂怜观照我。’我本人也会于每月初十持续不断地广作佛事,并祈祷诸佛菩萨加持、护佑你。”
多杰的心态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口气缓和了一点,接着又对我说道:“哥哥,只不过因自性中阴阶段对我来说太过痛苦,所以我才把一肚子苦水向你倾吐了半天。尽管嘴上唠叨个不停,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比起别的中阴众生来,我已算是很幸福的了。你做的七世丸火施及念诵系解脱对我利益极大,而且还饶益了别的中阴众生。很希望你能把我的骨灰做成小泥塔,同时继续为我念诵系解脱并进行七世丸火施,这些以及酬忏仪轨都会对我带来非常大的功德利益,因此恳请你能精进为我行持下去。”多杰说到这就站起身来,准备走的同时嘴里又冒出来一句:“戒律呀戒律扔河里。”
在他说出此话的当儿,我满怀疑惑地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要随便乱讲,到底是谁把戒律扔进河里?”
多杰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在寻找投生之处的过程中,有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三个出家人把戒律扔进河中(意谓舍戒)。”言毕,他便准备过河而去。
就在此时,多杰智他、可爱的多杰,还有我,一行三人不知不觉间就已走过了恰那那片险恶之地,抬头一看,一片平坦的草原突兀现在眼前。我们三人这时都注意到平原下方有一位骑着马的白发密咒士正向这里走来,另有一位出家人及密咒士一左一右为他牵着马,三人渐渐向我们这个方向直逼过来。多杰看到他们后马上就想跑掉,我一把抓住了他并问道:“你往哪儿跑?”多杰颤颤巍巍地答话说:“那个密咒士会吃了我!我一见他就无比恐惧。”我连忙安慰他:“不用怕!这人究竟是谁?”多杰一脸惶恐地回答说:“他是邦柯乐寺的,名气非常响亮,我都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多杰一边说,一边由于恐惧而颤抖不已。
再看那个密咒士,也是一身出家人装束,白发苍苍,身上还披着一件披风。当他最终来到我身边时,密咒士开腔说道:“日月光尊者,你的的确确是能喝干大海、吞尽山王的那种人。”我则回应说:“想喝干大海的贪心,我从未生起过;亦从未伤害过任何众生。我只是一个吃属于自己的饭、同时独自闭关苦修的人,喝干大海、吞尽山王那样的重任恐怕只有你才能荷担得起来。像你这样的人说我……”话说到这里,我心中忽然生起了佛慢,身边也突然出现了自称是我弟子的四位密咒士。他们对那位白发密咒士说了很多压制他气焰的话语,完全站在我这一边严厉指斥他,最后众人都哄笑起来。他们三人面对这阵势愈发显得害羞难堪,就像自我解嘲一般他们最终嘀咕道:“我们到江持去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我则趁机对弟子们说:“大家一起到恰嘎去!”
就在此刻,母亲一边念着度母心咒,一边赶到恰嘎河边迎接我们。一见到我们她就欢喜地说:“我是来迎接你们回去的。”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停地用河边的干沙子涂抹自身。
大家先后越过一条河,渐渐来到切测山边,此时的我恨不能马上就赶回兹嘎……
正在此时,我忽然从梦中醒了过来。清醒的同时感到身体一阵阵颤栗,再定睛一看,才发觉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伤心难过之余,我立刻开始念诵闻解脱与系解脱,并发下许多誓愿,还念诵了回向文,以期能对弟弟带来实际利益与帮助……
大概一个月之后,也即十二月的十一日晚上到第二天黎明,我又作了一个梦:
地点好像是在约当山谷,当时我正向山中走去。忽然,从对面蓊蓊郁郁的森林中传过来一阵阵砍伐树木的“咔咔”声,循着声音,我一步步摸到近前,结果竟发现多杰将参正卖力地劈着油松。不胜惊讶的我禁不住冲他大喊起来:“喂,多杰!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没找到投生之处?!”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多杰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我说:“投生之地原先倒是找着了一个,可惜就是离家太远,所以后来我就放弃了,因我对自己的家乡十分留恋。”
听到他的回答,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看到他在劈油松,我便问道:“你劈这个干什么?”
多杰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告诉我说:“无论走到哪里,我都害怕身处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因此我才劈油松用以照明。”
这时我已整理好自己的思路,于是便略带责怪地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赶快去投胎呢?为何还要呆在这里浪费时间?难道你自己一点也不着急?闻解脱中早就明示过了,在中阴阶段,有多种不同的选择投生处所之方法,诸如如何选择清净空行刹土或选择有垢染的轮回胎门,这些内容要点你如今还能忆念吗?若听从我的建议,那你大可不必选择再入轮回之泥潭,因轮回本身一定会令你痛苦不堪。你实在应该将心专注在西方极乐世界,或其他佛国刹土上,以求尽快往生那里。如能如此行事,则你肯定可以得到解脱,因你现在已没有了肉身,只剩一个意生身而已,凭借这个条件,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转生到任何你欲往生的刹土,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什么障碍能阻挡得了你。现在,我自己的肉身还留存在人间,此刻的我只是梦境幻化身,而你又是中阴意生身,故我们俩都是借助幻身而存在。如果我们碰一碰手就会发现,一丝一毫的触受都不会发生。你若不信,我们现在就试试看。”
说罢我即把手伸向多杰,但蓦然间,我们俩全都被发生在眼前的事实搞蒙了——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两双手在接触的刹那,根本没有互相无碍穿过,相反,实实在在的与肉体实际接触一模一样的感觉倒让我震惊得哑口无言。多杰立即不以为然地嚷嚷道:“不对,不对,明明有真实的感觉嘛!”
深觉诧异的同时,我暗自思量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毫无疑问,我现在是在梦境中,而弟弟更已死去多时,生者与死者在此山谷相见,握手时怎么可能会有触摸感呢?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再看看弟弟那张我早已熟悉的面庞,而弟弟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种共同的预感开始弥漫在我俩心间:这可能是我们兄弟的最后一次相聚,以后怕是再也难以碰面了。在这种情绪笼罩下,我们相互端详了许久……
唉,我终于无奈地认清了一个事实,无始以来,众生自相续中的我执习气诚可谓根深蒂固,非常难以摧毁,这就是凡夫身陷轮回的最主要原因所在。
反复审视之后,我们兄弟俩都体认到,当虚幻的中阴意生身与虚幻的梦境幻化身相遇时,两种幻身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比如一握手就会产生真实的触摸感——所有这一切都在向我们表明:执著颠倒、错乱的假相之习气,实实在在是太难消尽了。明白了这一点后,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怖感顿时从内心生起,我开始迫切、猛厉地祈祷起上师三宝的加持与护佑。
多杰接着又与我交谈起来:“我原先也想往生到某一个佛陀刹土,但这样的念头只要一生起来,我就会感到相当恐惧,这可能是业障所致吧。不过我确实不想到地狱、饿鬼及旁生趣中,而且去这些恶趣的因缘好像也并不具足。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能再得一次人身,因为我总感觉自己在人世的存活时间非常短暂。坦率地说,得到一个暇满人身比往生佛刹更能令我心满意足,这个愿望早已牢牢占据了我的脑海。”
听到弟弟说出这番话后,我的感觉只有用“无奈”二字来形容。无计可施的我只得对他说:“佛国刹土才真正具足无量功德利益,那里无比殊胜的吉祥安乐又岂是人间所可比拟!这么好的去处你不愿去,反倒要自甘沉沦、心甘情愿地再回五浊恶世的人趣中打转转,这不是业障又是什么?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悉听尊便,但好歹还可以帮你一下,现在我们就去寻找一户清净的积善之家吧。”
我带着多杰首先来到山谷中的一处地方,那里有一座三层高的楼房。指着那幢房屋我责问他道:“你老是埋怨说找不到投生之地,这不刚好就有一个嘛,咱们赶快进去吧!”谁料他却兴味索然地摇摇头说:“像这样的投生地简直多如牛毛,要是对它们满意的话,我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我不想去这种地方。”弟弟既然这样说了,我只好随顺他道:“那我们就再往前走走吧。”
离此不远处,我们又发现了一座房屋,于是我便对多杰说:“不知道那里会怎样?咱俩干脆从房子后面爬上去看看。”说罢我们就开始攀着房后的石缝一点一点向房顶爬去。来到屋顶后,发现在天窗下面有架梯子,顺着梯子我先往下走去,然后就招呼多杰说:“我进去先看一看,你随后就下来。”但多杰却并未对我的建议表示出太大兴趣,他从上往下探视了几眼,神情似乎略带不满,因而人并没有紧跟着下来。
我独自一人爬下一个楼层,到了第二层时,才看清楚此层房间全都是空的,似乎从没有人入住过。而且房间的柱子也有些翘裂,屋梁亦摇摇欲坠。再往下行进,进入第一层之后,发现这里满地都是污泥杂草,中间还夹杂有块块腐肉、累累白骨以及很多动物的肠子,整个地方污秽不堪、血迹斑斑、腥臭扑鼻。更可怕的是,墙上竟还粘有许多胎盘膜……所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全都扑到了眼前,让我阵阵反胃、恶心不已。
深恐染上晦气,加上又快要吐出来,我急忙跑向一个小门洞打算从那儿逃出去。脑袋里蹦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我又想到了多杰:弟弟要是投生在这样的污秽之地肯定不会有好的来生,我一定要设法再帮他找一个理想的去处。
就在此时,多杰将参已从楼上爬了下来,当他走到房子边上时,嘴里又开始哼起那首悲歌:“脏呀脏恶人家真脏,家呀家积善之人家,难呀难大地上难寻,苦呀苦中阴险途苦,小呀小自由天地小,走呀走漫漫无边路……”歌声渐远渐小,我的弟弟多杰将参逐渐向远方消失而去。
看到他离去,我的内心就像火烧火燎一般焦急难耐,真想冲上前去安慰他,并帮他继续找寻,怎奈那个门洞实在太小,根本容不得我出去,我只能听着多杰悲哀的声音一点一点消尽在远方。最后,我奋力挣脱到门外,刚一出洞,我立刻大喊道:“多杰将参!多杰将参!多杰……将参……”但这一切都为时已晚,他再也听不到我的呼唤了,我只能听任他从我的视域中彻底消失!
此时的我心中悲痛无比,真实无伪的大悲心自然而然就生了起来。唉!可怜的弟弟,这次遇见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与他叙谈一番,都怪这个肮脏不堪的破房子!不过,刚才若没有松开他的手,这种结局又何得发生?说来说去还是怪我,现在又该到哪儿去找回弟弟呢?也许以后再也见他不着了。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竭尽全力找寻他,一旦发现他,一定要详细询问他的处境及近况,并想方设法用佛法打动他,帮助其往生佛国刹土。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最起码也要助其找到一积善之家……一想到他的忧苦,伤感之情就难以自抑;对他本人来说,切身感受的痛苦更是何堪忍受啊!
呼喊着他的名字,打算马上就去找他……就这样,喊着喊着,我从梦里就惊醒了过来。醒来后,我便将此梦境完整记下并整理成文,希冀一切众生均能从中获益。
事情后来的发展是这样的:多杰将参最终还是得到了十八暇满之人身,随后即开始精进修持闻解脱法,并将此法之传承接续了下去。
呜呼悲哉中阴诸众生,唯有感受痛苦无安乐。
俱生骨肉纷纷离散兮,亲友财物饮食无一留。
独自承受细微恶业苦,中阴众生痛苦不堪言。
未能了知自性真可悲,如是众生无依亦无怙。
寂猛圣尊大悲恒观照,愿中阴众生获其果位。
上述宣说梦境经历语,乃吾亲游中阴界后造。
绝非不了义之方便说,为利一切有情而著文。
愿诸众生皆识自本面,愿中阴痛苦均得解脱。
日月光尊者宣说梦境经历终。
上文所描述的是依特殊方便法值遇尚未获得后身之中阴众生的一种经历,不过若就普遍情况来说,佛经中曾指出过,凡夫死后之中阴身,只具有往昔习气之增上力,就像梦中做梦一样,一般而论,直接相遇之事并不可能普遍发生。有些人会采用像我们熟知的降神法那样的法术去勾招亡者的灵魂,并与之对话,这种做法也并不罕见。这些人都认为他们是在与真正的灵魂沟通,但事实真相却是:这些能与之交流的灵魂并非一定就是亡人的灵魂,此种现象就像在米拉日巴尊者师徒前勾招亡人魂灵、且为之灌顶的苯教修行者一样,(其实他勾招过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死者本人的神识。)因众生依凭各自业力,在死后全都已按自身的业果轨道步入各自的六道轮回之趣,此等道理在《如何投生经》中有详细广说,有兴趣者不妨自行深入研读,此处就不再赘叙。
再论述第(3)部分:依靠一身拥有多心识及一心迁往另一身体之理而生信:
众多佛教经论中都再三说过:“身如客舍,心似旅人。”的确,我们的身体先是在某一个地方成形、诞生,但这个血肉之躯最终又必定分散、离析乃至彻底消失。而心识的特点却与肉身有所不同,它从别的地方迁移而来,暂借某一个肉身假合而住,一直住到此灵肉结合体再次分崩离析为止。身体消失、毁灭后,心识又迁往别处。在此种境况下,心身之间的关系就是能依、所依的关系,换句话说,也即如同客人与客舍之间的关系一般。身体毁灭之后,心识并非随之而断灭,它就如远道而来的客人似的,短暂停留之后还得继续自己未竟的旅程。
而有些活人的身体却可以被其他众生的心识所占据,此时虽说躯体依旧,但其心相续已发生了完全的变化,另外一个人的思想、灵魂、意识正指挥、驾驭着被占据的身躯。还有一种现象也时有发生,即某些人死后,其他人的心识又借尸还魂,于是这些人便再度得以复活。不过尽管肉身还能恢复如初,但其性格、行为特征已是今非昔比,与原先相较不啻有天壤之别。这些现象之所以发生,有些是因业力的异熟果报所致;还有一些则是修行人依靠特殊的修行法门将自己的心识迁移到别人的躯体中所致——此则名为“夺舍法”。不光是佛教,连很多外道都有此种修行法门。
下面的事例取自台湾《今日佛教》杂志,内中非常形象地描述了一个人的心识转移到另一个陌生人身上后,种种不可思议的景观、变化发生的过程。
《今日佛教》杂志社记者李玉小姐曾到台湾麦寮地区专程采访过此一事件的主人公及当事者,她将亲眼目睹的事实完整、客观地记录了下来并整理成文,因而所撰文章有极强的真实感与可信度。这里,我将她的文章内容概括归纳后向读者朋友们作一简略宣说:
今年(1961)二月间,星云法师应邀到虎尾讲经,煮云法师也一同前往。有一天,两位法师再加我们几个居士一起到虎尾紫云寺参拜。在那里,我们听说麦寮地方有位女人的身体被另一位来自金门的妇女控制着,金门女人的心识在进入麦寮女人的躯体后便一直掌控着她的所言所思所行。听到这一消息后,我们立即决定前往麦寮专访这一事件的主人公。
这位神秘女人的家就在麦寮中山路上,门牌九十五号的这间庭院就是她——吴林罔腰女士与其丈夫吴秋得的住地。到她家时,吴太太刚好下田去了,开着一家建材行的丈夫在得知了我们的来意后,满脸的为难之色顿时显露出来。经过再三询问,他才无可奈何地讲述了一些相关情况:
“一九五九年时,因为经营建材生意,我参加了台西乡海丰岛的建筑工程。那段时间我很少回家,基本上都住在海丰。但每次回家时,我太太都犯病,我一回海丰她的病就会好些。等到海丰的工作结束、我彻底搬回家住时,她的病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其实她也没有别的什么致命毛病,就是精神不正常,闹到最厉害的时候,我们几个想合力压住她都按捺不住。本来是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但她自己不愿意去,还大声嚷嚷着: ‘不要抓我到精神病院去,我没有神经病,我是金门人,叫朱秀华,我借用了别人的身体,我自己的心现在就依靠这个身体活动……’我太太本来叫林罔腰,但她居然说叫什么朱秀华,还三番五次地这样说,并且连说话的口音也完全变了过来。我怎能相信自己太太的身体已经被另一个人的灵魂占据?!我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事发生,而它偏偏就发生在我家!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说到这里,吴先生不愿再往下叙说了,于是就借着给客人倒茶的机会结束了与我们的交谈。而他的外甥此时则接上了话茬:“面对舅妈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事实,我们全都束手无策,只能暂时性地给她治治病。刚开始时,大家都觉得非常不方便也不自在,每当舅舅喊她‘阿罔’时,她都会说:‘我叫秀华,不叫阿罔。’而当她(吴林罔腰)的姐姐和妈妈来看她时,她却愣愣地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呀?’当然,我们的邻居她就更不认识了。以前舅妈只会烧烧饭,其余的事情一点也不会做。可是现在的她和以往大不相同,煮饭倒是不会了,别的诸如下田等粗重活却全都娴熟掌握。另外,过去的舅妈鱼呀肉呀的统统都吃,如今别说吃了,连碰都不愿碰一下,这两年多来,她都是和家人分开吃饭。不仅如此,她的口音也全部变成了金门腔。还有一件事也挺奇怪的,舅舅住在海丰的那一阵子,当地人经常看到有个女人跟在他后面。”
说到这里,陪我们前来的许先生告诉我们说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但她不肯进来,只是躲在屋外暗自啜泣。我想我们的来访可能深深刺伤了她的心,她并不愿意再回首往事,把那些只属于朱秀华的记忆和盘托出给我们。经过再三劝解后,她才答应好好跟我们谈一谈自己的经历,因她终于明白我们并无一丝一毫的恶意。不过那天她只断断续续地告诉了我们一点点有关朱秀华的信息:
“我家住在金门的新街,父亲叫朱清海,母亲叫蔡叶。十八岁那年,因为金门有炮战,所以我就跟着别人坐渔船逃难。后来,因船在海上漂流太久,大家又都没有粮食,于是一个个都相继饿死了,最后我也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渔船顺水漂到台西乡附近,我被一个渔夫搭救了。谁知他只是抢走了我的全部钱财,然后就又把我推到海里……”
说到这里,她就掩面跑回屋去,虽说我们还想多知道一点,但见她如此悲伤,便也不忍心再追问下去。因为时间已经不早,大家还要赶回虎尾,于是众人便起身向主人告辞。临走时,我答应如果有机会还会再来麦寮,并送给她一串念珠。
在送我们去车站的途中,许先生告诉我们说:“朱秀华本来是可以活命的,当她被渔夫救起的时候,曾哀求那人说:‘只要能救我的命,做您的太太、儿媳妇,或者婢女都可以,而且船上的金子都可以送给您……’可是那个渔夫太没有良心了,竟然抢走了金子,然后又把人推下了海。但他究竟不能安安稳稳地享用这些不义之财,后来听说没过多久,这家人就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现在只剩下一个得精神病的孩子,而且疯得很厉害。唉!佛教说的因果报应实在是一点也没错。”
说到这里,他向我们扫视了一下,接着便又说道:“说起来也真是怪,当朱秀华刚刚复元后,有人把这消息传到台西乡,台西乡的人知道了这回事后,各个都感到很惊奇。有些人知道多年前疯子的家人曾害过一个女孩,于是便特意把疯子带来看看朱女士。想不到他才到门口,朱女士就不允许他进来,而且还哭着说:‘你们家里人害我还不够吗?你还要来引我伤心!’以前,阿罔从未到过台西,而这疯子来的时候也并没有提前通知,但朱秀华就知道这些,这不是很奇怪吗?”……
今年七月间,熊炬明居士来虎尾教莲友们唱佛赞,一次闲谈中煮云法师又提起朱秀华借吴林罔腰之身躯以还魂的事,熊居士听罢立即要求前往麦寮深入调查此事,而我也因为前次曾答应过要送给朱女士一串念珠,故亦当即决定陪同熊居士共访麦寮。
熊居士曾在金门呆过一段时间,因此对金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路上他告诉了我许多关于金门的掌故,诸如金门的建筑物、农副特产以及风土人物等,这些都是和朱秀华见面时的谈资。
我们去的那天天气很坏,一路上都在下着蒙蒙细雨,还好,车到麦寮时,雨终于停了。也就是因为刚才那场雨,朱秀华才没有下田。我把带来的念珠送给了她,然后就开始闲聊起来。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我就先从她信佛的问题谈起。朱秀华对此回答说:
“我自小就信佛,而且一直茹素,现在不管工作有多忙,早晚的拜佛一天也没落下。我知道,佛说的话一点也不会错,一个人只能做好事,决不能做坏事,否则一定没有好报。”
我趁机问她:“您说您小时候就信佛,那么当时金门有没有佛堂?”
她思索了一下后回答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家里一直供奉着观音佛祖,平常我都是在家里礼拜,全家老少也全都拜佛。”
看到她愿意与我们叙谈,我便小心翼翼地转换了话题:“您现在还记得金门的事吗?”
她叹息了一声说道:“唉!记是记得,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谈它做什么呢?”“如果现在有人要帮您找您的父母,您愿意吗?
“事情发生的具体年月我已记不清了,反正那年我刚十八岁。当时因为有谣传说驻扎在金门的军队要撤退,所以很多老百姓都纷纷乘船逃难,我也带了东西跟着别人一起上船。可能是太匆忙、太慌乱的缘故,我附搭在别人的船上仓皇逃离,并没有跟爸爸他们在一起,当时根本就没想到这一次分手竟会是永远的诀别。我们逃难那天,大陆的炮轰得很厉害,狂风四起,巨浪排天,我勉勉强强上了船。驶至大海深处以后,大家都不知道该往何方前行,因平常这些渔民都只在近海捕鱼。迷失了方向后,轮船只能顺水漂流,许多天之后,很多人因受不了饥饿一个个都相继饿死。我倒没饿死,但也痛苦不堪。就这样漂呀漂,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我们这艘船还是在近海附近盲无目的地打转。后来总算有渔船靠过来了,有人发现了我后,就把他们的船靠近,并把我从昏迷状态中弄醒,然后我才知道这里是台湾的台西乡。接着我便把自己漂流的原因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但不曾想,后来……”
说到这里,朱秀华的眼眶上已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但她很迅速地就把泪花抹去了。我再次打断她的话问道:“听说他们夺走了你的钱,又把你推到远海中去,所以这家人后来全都死光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患神经病的孩子,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你……”
结果这次还没容我把话说完,她就抢过话头分辩说:“想不到你也听到过这种说法,其实这完全是误会。船上的那些黄金并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很多逃难的人都带了金子随身。他们夺去了黄金,全家人因此而死光光的确是事实,不过这并非是我造成的。我虽然觉得他们没有良心,但我是信佛之人,不愿也不会与人结仇,那应该是与我同船的人打抱不平的结果。”
我又问她:“那么在没来吴先生家以前,您一直住在哪里?”
提到这个问题,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回答说:“我一直住在台西乡的海丰岛,那里满都是绿色的树木、绿色的海,美极了!我在那里住了不少年。”
熊居士按照朱秀华的说法进行推测,推算出她大概是于一九五四年逃难的,因那次曾有许多人看见军队在运送火药箱到海滨,所以他们就稀里糊涂地在大陆的炮轰中冒险逃出金门。我把熊居士告诉我的情况向朱秀华描述了一番,她回应说:“我就是在那种情况下逃出来的。”接着,我又问了许多金门的风俗民情,想不到她讲出来的居然和熊居士所说的情况完全吻合。
不知不觉地,时间就在我们的谈话中悄悄溜走,我想该是我们告辞的时候了。临分别时,我请她和我合影一帧以为留念,她好像有些为难,后来还是吴先生与吴太太所生的儿子吴胜彦先生说动了她,她才点头同意。从她家出来后,吴胜彦先生特意送了我们一程。路上我又问他了一些有关朱女士的情况,他补充说明道:“我妈妈从小就生长在麦寮,从未去过金门或台西。她生病后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虽说身体仍是妈妈的,但她却坚持说她不是阿罔,亲戚朋友们来探望,她一个都不认识,甚至连外婆和姨妈也认不出来。大家都对这件事深感吃惊,我心里自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真不知该怎么称呼她才好。”
说到这里他不觉停了下来,我趁势追问他:“那你现在到底怎么叫她呢?”“当然是叫妈了,我还是拿她当自己的妈妈看待。”“那你相信灵魂迁移这回事吗?”我继续追问。吴胜彦先生不胜感慨地回答说:“以前是一点也不相信,但我妈妈从来没去过海丰岛,可她现在居然能把海丰岛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这让我对灵魂迁移之类的事情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还有,一九五九年时我曾参加过在菲律宾举办的一个夏令营,与我在同一小队的有个来自金门的营友,他说话的腔调与我大不相同。等我回来后,正赶上妈妈生病,后来她的病好了,但讲话的口音却变得与那个金门人一模一样。而且她还能说出很多有关金门的故事,所以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她是金门人这一事实。”
采访进行到这里就算圆满结束了,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并呈现给诸位,目的绝不是想让大家都以猎奇的心态从中觅得所谓的好奇感、新鲜感。我非常想用这个事例告诉天下众人:佛教所谓的六道轮回、因果业报的道理确确实实真实不虚,不管你能否从内心领受、接纳它,它都无欺、普遍地时时刻刻存在于我们生活的每一寸空间!
这则发表于台湾《今日佛教》的报道是根据真人真事记录而成的,文章成文时,当事人还健在,一切目击证人及材料俱完整无缺。由此观之,这篇公之于众的文章理应值得信赖。与之相同,美国有一名为露兰西的女孩,其身体也曾被别人的心识占据过。一八七八年,家住伊利诺州的少女露兰西有段时间经常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有次清醒后,她忽然说自己是住在附近的洛夫夫妇的女儿玛丽——但玛丽已于一八六五年因癫痫症离开了人世。露兰西吵着说要回玛丽的家,她父亲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洛夫先生。后当洛夫太太带着小女儿前来探望“玛丽”时,露兰西在窗口一看见她们,立刻兴奋地说:“我妈妈和妹妹来了!”等她们进得家门,她忍不住马上上前拥抱两人,且激动得热泪盈眶。几天后,思家心切的露兰西终于如愿以偿地搬回玛丽的家,当洛夫夫妇向她寻问起有关玛丽的一些儿时生活细节时,她将无数的与玛丽相关的生活琐事全都准确无误地告诉给自己的“真正父母”,这一切使得洛夫夫妇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自己的爱女玛丽的“再生”。但露兰西却说自己只能跟他们住到五月份,结果到了五月二十一日这天,拥抱、亲吻过洛夫夫妇之后,她真的就开始返回露兰西的家。在途中,“玛丽”就消失了,她又变回以前的露兰西。
一九五四年春天,印度一个名叫雅斯伯的三岁半男孩因天花而夭折,当其家人正准备处理孩子的尸体时,不曾想小孩在第二天的清晨却又奇迹般地复活了过来。父母在喜不自禁的同时也惊讶地注意到,孩子尽管复活了,但他的性格、行为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以前的雅斯伯反应非常迟钝,性情木讷、温和;而今,他不但聪明伶俐,心情也日渐活泼、开朗起来。但他却不再承认自己是什么雅斯伯,反而说他的名字是索伯哈,家住维西地(离雅斯伯家约二十里)。他吃了被下毒的食物后,就从马车上跌下来,并终因摔破脑壳而死。这个索伯哈又说自己本是婆罗门种姓,因而不愿与属于农民阶级的雅斯伯一家人同桌吃饭。雅斯伯的父母起初并没有把索伯哈的话当真,不过,他们后来还是特意在附近地区专门请了一位婆罗门种姓的女人给他单独做饭,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一九五七年,从维西地来了一名婆罗门种姓的妇女,孩子一见她就喊婶婶,所有人都对此大感稀有、震惊。于是小孩便被带到维西地接受观察,结果他不仅对自己的住家了如指掌,更认出了索伯哈一家老小全部的家庭成员。反复、再三的观察、核实之后,人们发现索伯哈死亡之时正是雅斯伯复活之刻,面对这一结果,两家人遂一致认定索伯哈的心识确确实实已迁移到雅斯伯身上,这两人现已身心合二为一。从此之后,雅斯伯便拥有了两个家庭,他也常常在两家之间来回居住、生活。
以上所列举之事例,充分说明以前世业力等因缘感召,一些人的意识往往可以转移到别人身上;还有一种情况也值得注意,即一些修行人通过特殊的修行法门,也可以将自己的心识迁往别的众生身躯之中,此则名为夺舍法。大译师马尔巴之子达玛多德就曾修炼过此种大法,此中详情见于《马尔巴传记》中:
“(达玛多德从马上摔下来后已气息奄奄,)众人急忙将之迎至屋中,马尔巴佛父佛母及众弟子立即围聚过来。年玛华木等对上师有信心之弟子见状即祈请达玛多德道:‘为利益众生,请上师立刻修夺舍法。’达玛多德则回答说:‘如果你们欲令此不修即能成就佛陀果位之夺舍法广弘于藏地,即应为我找来一未受伤害之男童尸身,如此方能完成夺舍。’ 弟子们听罢立即四下寻找,无奈因在藏地弘传此不修即能成就佛果之夺舍法的因缘、时机尚未成熟,故无论如何努力寻觅,身体未受伤害之男童尸身始终也未能找到。
其中有一密咒士弟子发现了一具老妇尸体,他便把此具尸体拿到上师面前请其以此尸身完成夺舍。达玛多德则拒绝道:‘我将心识移至此妇人身上如何能广利有情?故我不欲在她身上修夺舍法。’一牧羊人弟子随后又在一间破旧殿堂里找来一具死鸽尸身,此鸽乃因被鹞鹰追逐不舍故才断气而亡。弟子将鸽子尸体呈给上师,并祈请上师将自身心识移至此鸽身中。达玛多德再次拒绝道:‘将意识迁移到旁生身中,如此行事亦难广利众生。成为比此生之我远为低劣之众生,此等做法价值何在?故我断不肯将心识移至鸽子身中。’
此时,达玛多德门下个别弟子,包括那个牧羊人弟子开始对他生出邪见,他们妄加议论说:‘马尔巴所谓一生成就、不修成就之教言均乃戏论,此前,他之所作所为皆如幻化魔术,只能以此瞒人眼目而已。’达玛多德闻听之后就正告此等人道:‘从印度翻译过来之种种修法岂能有假,我父亲亲口所传之殊胜法要又焉能荒诞不实。希望你们万勿对上师生起邪见,如果确已对上师生起此种邪见,则此类人必堕恶趣之中。现在为昌隆佛法,尤其是为澄清我父所传妙法之本来面目,亦为使你们不堕恶趣,我就将自心迁入此鸽身中。’随后他又说道:‘现在我已安住于生起次第之境界中,不过最好能将生起次第转为圆满次第,然后再行夺舍。若于生起次第之境界中即开始迁移心识,则有杀害本尊之过患,因此我需首先将生起次第归摄为圆满次第。你们现可将鸽子尸体摆放在我枕边,并应献上大量供养。’
如其所说,众人开始行广大供养,而达玛多德在生起次第之境界现前时,竟将九万本尊——喜金刚全部一一现出,所有在场凡俗人众皆亲眼目睹。当他将生起次第摄受于圆满次第中后,即开始正式施行夺舍法。达玛多德在迁移心识之过程中,诸如身相、神色等外在显现全部消失不见,此时鸽身开始轻微抖动;最后,鸽子竟从枕边站起,抖搂身躯后,就以顶礼之方式右绕佛父佛母三匝,接着便向卓沃龙山沟飞翔而去。
马尔巴此刻则对鸽子说道:‘儿啊,勿飞往卓沃龙,还是飞回来为好。’听到父亲召唤,鸽子立即掉头飞回,它在右绕殿堂后旋即直接落在佛父右肩之上。此时佛父告诉佛母达美玛说:‘现在该轮到我们祈请鸽儿了,你把它迎请至佛殿中献上供养吧。’于是众人边将鸽子迎请进佛殿进行供养,边建造荼毗所需之焚尸亭。俟亭子修建完毕,所有大弟子均前来参加荼毗大典。典礼举行当中,四面四隅同时现出八道不同光线,空中传来天人、非天以种种乐器弹奏而出之美妙乐音,并降下各种花雨,这一切都为现场众人共同耳闻目睹。
鸽子此刻又飞翔于空中条条光道之中,马尔巴则对它喊道:‘儿啊,你还是转绕亭子吧。’鸽子闻言马上围着亭子开始转绕,在座信众各个均感稀有难睹,他们对上师父子纷纷生起了如对佛陀一般之信心。此时佛母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她一下就直奔焚尸亭扑过去。僧人们急忙拦住她,而达美玛却说:‘你们阻止我跳进焚尸亭,但总该让我转绕亭子吧。’她边哭边絮叨不止,众弟子只好守护着她转绕亭子。以此为契机、因缘,罗扎地方所有聚集于此之人都开始哭泣。
荼毗、供养刚刚结束,马尔巴随即入定观察,他想知道此鸽之利众事业到底可在何方展开。观察后得知,在印度才有鸽儿的所化事业。他遂令众人继续供养鸽子,并向他们宣说了鸽儿将前往印度的教言,末了又当众令其飞往印度。
不大功夫,马尔巴又开始入定观察,稍顷即对达美玛说:‘达美玛,你把旧供品收回,再献上新供品,看来我们的儿子已经迷路了。’他边说还边拍掌,随即又蒙头开始入定。下午时分,鸽子终于精疲力竭地飞了回来,力气耗尽之后,它就直接落入马尔巴怀中。佛父此刻则对众人说道:‘今晚应将它迎请进佛堂,再次对它行广大供养。’众人听罢即如是照做,迎请后即对之献上大量供养。
第二日清晨,众人又汇聚一处迎请此鸽,马尔巴此回则对鸽儿谆谆叮咛道:‘儿啊,你昨天的路线实在没有走对,如果沿着如毒蛇一般的左山继续前行,你一定会步入外道之区域,因此万勿重蹈覆辙!而右山则如酣睡之大象,这才是你应走之道路。沿着右山一直走到尽头,山尽处会现出一本尊光道,循之继续前进,即可进入清凉尸陀林。在那儿,你会碰到一具十三岁的婆罗门子尸体,那时你就可将自己心识迁移过去,以此即可利益众生。’
鸽子闻言随即右绕父母三匝,转绕之时,它三次点头曲颈,似乎在以此方式向父母顶礼。接着它便按照父亲教言直窜空中,向着遥远的印度一路飞翔而去。众人亲睹之后各个悲戚伤感,大家都流下了难过的泪水,并自然对夺舍法生起了真实无伪之巨大信心。众人终于意识到,马尔巴译师确实已与佛陀无二无别。
那只鸽子遵循父亲之指示,最后终于顺利抵达了清凉尸陀林。到那里之后,恰遇有人正拉着一对婆罗门夫妻早夭儿子的尸体前来天葬。众人七手八脚忙着卸下尸体时,鸽子飞临近旁并立即开始施行夺舍大法。当它成功地把心识迁入男孩躯体后,刚刚还是僵尸一具的男孩肉身竟自动站了起来,周围人众一见顿时恐慌不已。而达玛多德因在世之时仰仗父亲恩德对印度语多少懂得一点,故此时就用印度话对围观者说道:‘我非起尸鬼,而是自己再度复活。’完后又对众人说:‘我们回去吧。’大家一听方才打消了刚才的恐惧,众人一边啧啧赞叹稀有罕闻,一边欢天喜地地拥着他一同向家中走去。路上碰到以前曾一起玩耍过的小伙伴,他们见到他后各个惊讶万分地议论纷纷道:‘他还活着呀?!’伙伴们在短暂的诧异、犹疑之后,马上蜂拥而上,围着他叽叽喳喳嚷成一团。当地人知道了此事后都说:‘他到尸陀林哪里是去送死,分明是去治病!’
回家见到父母后,两人高兴难言以至晕了过去。醒来后,父母怀着似与死去亲人再次会面般之喜悦心态问他:‘你怎么可能还活在人世?’陪同达玛多德一道回来之人此刻则七嘴八舌汇报说:‘你们儿子的尸体前突然飞来一只鸽子,它头一低随即死去,但你们儿子却在同一时刻又复活如初。’不管事情的真实面目到底如何,父母对死而复活的儿子依然如以前一样善加关爱、对待。而此子则比过去性情更为温顺;并对父母非常孝顺,对贫穷者极为怜悯、慈爱;更对佛法具极大欢喜心,对三宝具足无伪信心;兼以精进行持善法,因此总体来看,此儿已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目睹儿子的明显变化,父母心下若有所悟,他们开始渐渐明白眼前的这个孩子并非自己的亲生骨肉。两人便向小孩询问其中的具体因缘,达玛多德遂将自己行夺舍法从鸽子身中迁出心识又将之迁入男孩身中的事实,详详细细对父母二人做了交待。因印度语中将鸽子称为‘得噗’,故父母随后便以带‘得噗’的一个名字——得噗桑阿东巴称呼他。而且尽管身为父母,但二老却并未待之如一般儿子;相反,两人对他一直执弟子之礼,并对之恭敬承侍。依靠此子,二老即生当中就像拥有亲生儿子一般感受到了他所带来的利益。而等他年岁稍长后即出家求道,并终成大智者及大成就者。
有关达玛多德在印度之事迹,乃由大成就者得噗密乘支柱本人亲口讲述与米拉日巴之弟子热琼巴。”
第(4)部分:依靠心识可脱离肉体进行自主活动之事实而生信:
如上所述,身心只是暂时聚合到一起而已,我们通常所谓的心并不是指身体的一部分,亦非是说心就是身体所结的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则心识离开自己赖以寄居的身躯跑到体外,并从身外看到自己的身体;或者身体仍呆在原处,不过心已游离到远方、别处;抑或心识完全抛开肉身,直接进入转世中阴,所有这些现象都将成为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天方夜谭。不过此类现象不仅过去发生过,现在、未来依然正在或即将发生无数次。特别是在人还存活于世时,心识飞出身中,到外界任意遨游、并清楚看到自身的事例,在东西方国家中都已屡见不鲜。尽管由于各个国家的文化传统不尽相同,因此对这种现象的称呼及解释也千姿百态,但对众多当事人而言,他们当时的切身感受却无多大本质差别。这种体验,据美国一九九二年的统计资料显示,有一百三十多万人曾亲身感受过。以这个比例推算,如今品尝过灵魂出窍之感受的人只会更多。
再放眼全球,整个世界都已建立起众多的与此相关的国际性研究中心。当代西方的科学界人士、学者在经过审慎观察、再三考核后,大多数都承认此种灵肉分家的现象就如催眠体验一样,绝对是一种客观存在。当前,关于身心分离的事例已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扬开来,但新一代的科学工作者们别说找到否定此种现象的理由,就连对此现象的一个合理解释他们也无法做出。而心识离开身体后的种种感触、见闻,却早已在佛教的闻解脱法要中被详细描述过。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西方智者才对佛教的中阴解脱法门表现出了日益浓厚的研究兴趣,在对之深表重视的同时,他们常常对中阴法门赞不绝口、叹为观止。
那么这种身心分离的体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文提到过的穆迪博士曾调查、整理、出版过关于这方面的大量事件、资料、专著,这里仅从其著作中摘录个别事例,相信读者当能从中一探概貌。
“有一女人说:‘一年前我因心脏病发作而住进医院,第二天早上正躺在床上时,心口忽然感觉特别痛。当把护士们喊来对我进行身体检查时,躺在床上的我忽然就有了一种舒服、快乐的感觉。翻过一个身后,我的呼吸停止了,心脏也不再跳动,护士们见状后紧张焦急地大叫道:“红色状况!红色状况!”就在此刻,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离开身体,沿着床边的铁扶手与床垫间向下滑(其实说我是穿过铁扶手倒更恰当),并滑到了地板上。当我起身的时候,看到又有很多护士急急忙忙冲进了病房——恐怕总共有一打。护士们还给我的主管医生打电话,他接到电话后就飞快地向我这个方向赶过来。我不禁想到:真奇怪!他来干什么呢?接着我就像被风吹动一般轻飘飘地飞动上升,最后则升至天花板大灯处。从那个地方向下俯视,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而医生们则在紧张地对我进行抢救,这一过程我看得清清楚楚。最后我听到一个护士叫了一声:“啊,天哪!她已经走了!”另一位护士连忙口对口对我进行人工呼吸。我赶忙飞到这个护士的脑袋后面往下看自己被治疗的情景,只见这个护士的头发非常短,这个场面从此就刻在了我的脑海深处,让我永远也忘不掉。她们又搬出一台机器放在我的胸口上震动,这样做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身体整个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我还听到身体内部的骨头全都在卡卡作响,好像要散架了。这种抢救真是太差劲了!’”
“还有一位年轻男孩则说:‘两年前我十九岁时,有天开车送一朋友回家。车行至十字路口中央时,朋友突然大叫一声,我一看才发现原来前方有辆汽车正朝我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没容我做出任何反应,两辆车就相撞了。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我的一侧车体瞬间就被完全撞坏,并立刻瘪了进去。我本人当时感觉自己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并很快昏厥了过去。不大一会儿,自心心识即飘浮于空中,刚才还深觉刺耳的声响此刻则渐渐在耳边消散。我看见很多人都围在撞车的地点,而朋友则陷于极大的恐怖之中。他已从车里跳到了车外,但我被撞得残破不堪的自身仍陷在同样快散架的破车里。人们正努力把我往车外拽,我的腿上鲜血淋漓,地上还有好大一滩。’”
“另有一人诉说道:‘我病得很厉害,医生说必须住院接受治疗。有天早上,四周忽然弥漫起很大的一团浓雾,就在此刻,我的心识突然脱离开肉体,并生出飞往虚空的念头。回过头一看,就见自己正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嘈杂声响,当时的心情分外宁静,无丝毫的恐惧感产生。我想自己怕是要死了,如果心识再这样继续飘荡下去、还不进入体内,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得跟这个世界永远告别,并前往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人在讲述心识观看自身躯体的感受时说:‘哈,哈,哈,真想不到啊,我原来就是这副德行!你知道吗,平常我只是看看自己的照片,或者从镜子里瞧瞧自己,都是“扁扁的”。但是突然之间,你看我——或者说我的身体——就在那边,我看到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它,全身照,距离不过五尺而已。我过了好久才认出来,那是我呃。’”
“一位女士出了车祸,身体严重受损,她的心识当时曾飞出体外,后来在回顾这一经历时她说道:‘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在车祸发生后还留在车内,我清楚地意识到那就是我本人的肉身,但当时的我对此身却毫无贪恋,就好像那只是别人的一副骨架似的,与我并无任何干系。’”
“一名男子从高楼坠下后,身体严重受伤,有段时间心脏都已停止了跳动。在抢救期间,他的心识从身体中跑了出来。此人后来描述这段经历道:‘我知道自己被搁在病床上,医生们全力抢救的情景全都在我眼皮底下清楚呈现。但我自己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自身躯壳时,一股悲哀的情绪禁不住慢慢涌动起来。当时我想:自己原先的身体那么健硕、那么富有朝气,谁曾想眼下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类似上文所列举的这些事例,如今在世界各地都可谓比比皆是。亲身感受过此等境界的人们,有很多都把自己的见闻记录下来并整理成文字公开发表、出版。此处所宣说者,乃以穆迪博士经过详细、可靠之调查而后撰著之论文为基础,从中略择一二稍加论述。
除了穆迪博士之外,还有很多专家、学者都与他一样,在周密调查的基础上也纷纷发表了众多的专著阐释这一问题、现象,比如在菲力普·伯尔曼(Phillip L.Berman)的著作《回家之旅》中就记载了一个前苏联精神病医生的濒死体验。此人名叫罗得尼亚(George Rodonaia),他于1989年移民美国,此前是莫斯科大学的精神病医生,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1976年,他不幸遭遇了一场车祸,当即就被宣布死亡。尸体在陈尸室停放了三天,直到一位医生作尸检在他腹部切了一刀后才苏醒过来。从那以后,他即转而研究灵魂问题,并拿到了他的第二个博士学位——宗教心理学博士,且于其后成为一名东正教牧师。现在的罗得尼亚是得克萨司州Nederland市第一联合卫里公会教堂的牧师,他自己对当年的体验一直记忆犹新。
“我记得的关于自己濒死体验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里……这种黑暗是我从没见过的,我感到害怕极了……接着我想,黑暗可不是件好事情,最好能有光。然后,我就突然发现自身已身处光明中了。那是很明亮的光:白色明亮,强烈耀眼,就像照相机的闪光那么强烈,不过并不闪烁。开始我觉得这光耀眼得使人痛苦,慢慢地我就适应了。我开始感到温暖舒适,一切突然变得那么好……生命和自然普遍存在的方式呈现在我的眼前,这时我对身体的担心完全消失了,因为我知道我已不需要它,它实际上恰恰是我观察世界的障碍……”
第(5)依靠中阴闻解脱法所描述之境界真实现前而生信:
佛教的中阴闻解脱法门中详细介绍了中阴身从初开始形成一直到最后转世投生的全部经过,这些描写、叙述,与全球范围内身心分离后,心识感受过濒死体验的人所真正经历过的境界无有二致。这些濒临死亡绝境的人,当时大多都已被医生诊断为休克或死亡,而后依赖某些因缘,他们又再次复活。佛法所讲述的中阴经历,他们已感受过前半段,后面的中阴境界则尚未来得及真正体验,否则这些人也不可能再死而复生了。中阴法门中云:“嗟,善男子!汝身心分离之时,细微、清净之法界即刻现前,彼时会现出极为光明耀目、绚烂辉煌之景象。”此中所说的光明、清净之显现,有过濒死体验的人不但现量感受过,而且他们的所见所闻与佛法闻解脱中的描述均基本相同。这些人说:“当光明最初显现时,它的亮度并不是很大,相反倒称得上是黯淡晦冥。然后那片光明会突然变得非常明亮,那种明晃晃的感觉似乎超越了世间一切光线的光芒。”
中阴法门中又云:“嗟,善男子!汝应谛听:‘诸根具足无碍行’乃谓生存于人世之时,即便生而为天盲、聋哑者,中阴境界现前时,此等人依然眼可观色、耳可闻声,诸根均无毫发之损,其功用皆能一一现前,圆满具足,此则名为诸根具足。此类征相出现时,即是肉身死后神识开始漂泊于中阴历程之征兆,汝等理应了知。”佛教中的这些描述,与许多现代人的切身体会同样不谋而合。还是以那位穆迪博士为例,他就在《远方的光》这本专著中如是记述道:“双目失明长达五十年的一位病人,在心脏停止跳动一段时间以后终又复活。其间,他自己的心识曾脱离开身体,并在体外把医生对自己进行抢救的情景,包括当时所使用的一些医疗器械之形状、颜色,全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并能完整、准确地复述出来。”
另有心脏学教授萨门曾对三十二位病人进行过认真观察,这些人都有过心识短暂离开肉体、并从体外对医生们的治疗经过进行观看的经历。萨门教授让他们分别复述各自的心识所见,其中有二十六人讲述的情况与实际状况基本相符。穆迪博士在其《一生又一生》一书中也阐明了这一见解,“人们真应该为这样的事实而深感稀有!很多医生告诉我,没有任何医学知识的病人,在通过某种治疗而得以复活时,他们居然能把输氧等具体抢救经过全都准确无误地讲述出来。但在对他们进行抢救的过程中,所有参与其事的医生当时都认定这些人已必死无疑,医生们对此看得非常清楚。”
《远方的光》中所列举之事例,与中阴解脱法门中所说的“诸根具足”之境界基本相同;而萨门的调查对象的具体情况则并非与之完全一致,但在心识脱离开肉体后仍能见闻觉知这一点上则大致相同。中阴法门中又云:“嗟,善男子!所谓‘具足无碍之力’是谓汝身之功德。而今汝已消尽质碍之身,故可任意穿越山河大地、房屋木石、岩壁洞穴。汝今已完备此种无碍穿行之力,惟除母胎、金刚座无法穿行而过。除此之外,穿山越洞之力汝亦任运具足,此乃进入转世中阴之征兆。”佛经在千年之前对此种境界的展示,后人一一在现实中看到了它们的实际发生。
比如有一因呼吸系统闭塞而住院接受治疗的女人,在被送进急诊室施行人工呼吸急救的时候,其神识就曾飞离开肉体。她自己后来回忆说:“看到他们对我做人工呼吸,感觉真是怪怪的。我的位置并不高,好像是在一个讲台上,比他们高不了多少,但是正好可以从他们头上看下去。我要跟他们讲话,可惜没人能听见我,也没人想理睬我。……大夫跟护士们在我胸口上撞击,想打通我的血脉,让我活过来。我不断地告诉他们说:‘不要烦我,我只想安静一下。不要敲我好不好?’但是他们一点儿也听不见。于是我就用手去拨开他们的手,不让他们敲我;但是什么也没发生,我啥也没碰到。我就像——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拨不开他们的手。看起来我是碰到了他们的手,而且要去拨开——但是当我拨了以后,那些手还在那里。我不知道我的手是穿过了它,还是错过了它,抑或发生了别的什么事。反正我拨的时候,好像一点儿阻力也没有。”
还有一次,一间房屋因故倒塌,内中一人在身体受伤、受困之时,神识倒自在无碍地从倒塌的屋子中飞了出来。此人后来说道:“人群从四面八方来到现场,我能看见他们,而且我正站在一条很窄的通道中。然而,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根本不注意我,大家两眼直视,瞄都不瞄我就走过去了。每次他们走到快要碰到我时,我总想回头好让他们通过,但是他们全都大摇大摆地‘穿’过了我。”
中阴法门中还说道:“嗟,善男子!所谓‘具足身之神变力’是谓汝今所具之神变,非由功德或等持之力而得以生出,乃以业力引出而已。于一刹那倾,汝身即可云游四大部洲、山王;于一刹那倾,一切汝欲前往之地均可自在往还。伸缩自如之力汝亦具足,其余诸种神变汝皆一一拥有。若无此念,则应另当别论;若生起神变之意,则一切意念皆可当下圆满。汝已具足无碍显现一切之力,此等道理汝应了知。”这其中所揭示的真谛,现代人则以自己的实际体验为之作了最好、最形象的注脚。
比如一神识曾飞离过肉体的女人说:“当时似乎一切限制自身心识的障碍都已消失无余,凡是我想目睹的景象,它们立刻就出现在眼前。”还有一人的体验也与这位妇人大同小异:“如果我想看看身处远方的某人当下实际的生存状况,我马上就可以飞到他的近旁;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发生了我想了解、观察的事件,我本人立即就能亲赴现场、实地考察一番。”另有一人则说道:“以当时的实际体验而言,感觉中似乎从一个地方飞赴另一个地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欲往何方,马上就能抵达该处,一点延宕都没有。”
中阴法门中还讲道:“此心无依,欲至何处,刹那即得以现前,其迁移之速诚可谓令人瞠目结舌。”这段话所描述的景象,在上文列举的实例中已完全得到了验明、证实。对众多心识离开过肉体的人来说,他们除了拥有上述诸种神变外,别种神通变异之能力似未曾听说有具足者。
中阴法门又云:“嗟,善男子!所谓‘以同类天眼现见’是谓转生为同一种类之众生可相互目睹。如若转生于天界,则天人之间定可互相亲睹其颜。同理,无论转生于六道中之何趣,同类众生必能亲见对方面目。……嗟,善男子!此中阴身可云游故乡并与亲友叙谈,此等行为直如梦中相会一般,汝对诸亲友殷勤问讯,然彼等皆不作答。”此中所阐述的道理,也已被越来越多的现代人体验、亲证并信解。有过濒死体验的人都知道,在他们的心识离开身体的刹那,他们能看见许多亲朋好友及众人,并切身感觉到这些人似乎都在帮助自己。
比如有一产妇在生小孩时,神识就曾离开过自身,她后来回忆说:“我当时因难产而流血过多,大夫已经通知家人准备后事。但我在整个过程中始终都很警醒,大夫讲话我也都听到了,但我知道自己会活过来。我心里一边想,一边看到一大堆人都来了,聚集在天花板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他们全都是我认识的人,且均已过世。我认出我的外婆、很要好的一位女同学,还有很多亲戚朋友。好像我只看到他们的脸,感觉他们是在那里,好像很愉快。而且我感觉他们是来保护我的,还要引导我,就好似我大老远赶回家,而他们则专程前来问候我,并欢迎我一样。”
还有一位男人则说道:“在我得严重疾患前的几个礼拜,我最忠诚的朋友鲍布不幸被人杀害了。现在,当我正要脱体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有一种感觉:鲍布站在那儿,就在我身边。我从心里就能看到他,感觉到他就在那里,这真是很奇怪。我看到的好像并不是他肉身的模样,我能看,然而看到的并不是他肉身的光景。……这合理吗?他是在那儿,但他并没有一个肉身。不过那明明又是个血肉之躯,因为我亲眼看到它——手臂、腿等——但又不是像肉眼那样‘看’到它,反正我也没有眼睛。我再三问他:‘鲍布,现在我该往哪儿去好呢?发生了什么事?我死了没有?’任凭我一再询问,而他就是拒不回答。”如是亡人住于中阴期间,此时亦有可能互相碰面。
中阴法门云:“中阴境界现前时,心念较以往更清晰、有力,即便哑者亦可凭业力等因缘而智慧大开,以往所学、所记之内容皆可通达无碍、忆念不漏。”这方面的现实例子同样举不胜举。很多心识离开过身体的人说:“当神识离开之时,眼、耳、心等识比以前更加敏感,感受力更为强大,这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一名男士具体叙述道:“现在存在于人世间的一切事物,那时依然会存在。尤其是自己的心识,其活动能力、范围明显增强,这真是奇怪。当时,我心里记住了很多事,一一忆念时,每一件都能立刻回忆起来,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去想、去思维。”
还有些人曾说过,人死后,其眼识会变得比生时更为明亮,洞穿力更强,甚至可以清楚看见很远地方的东西。但他们对能看见远方事物的原因,却并不清楚明了。
中阴法门中说:“为汝已如苍鹫般诵念过超度亡灵之仪轨,为汝亦已作过净除恶趣之佛事,一切不清净、散乱、失坏誓言及戒律、心态放逸之细微行为,皆可借助汝之神通力而现量见到。”;“以汝业力感得之神通可亲睹并亲闻诸多微细、琐屑之事。”这里明确说明了中阴身有感受及耳闻目睹细小事件的神通,而有过神识脱离开肉身体验的人则证实说,他们可以把众人心中的念头、所思、所想全部了知无遗并一一道出。有一女人就这样说过:“我呆的地方人众遍布,他们心里想说什么我全都明明白白,这并非是因为他们已把心里话倾诉给我,而是我自己的心可以洞穿他们的一切想法。在我了知他们内心世界的当口,大家均未曾开口讲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对众人的想法早已心知肚明。”还有一人则说道:“不论碰到谁,如果想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的话,就像望远镜可以把远处的景物调到眼前一样,我的心立刻就能了知他们的一切想法,它们全都迅速暴露在我眼前。”
中阴法门还说道:“嗟,善男子!概而言之,汝处于中阴境界中之心识,实乃无依无靠,漂泊动荡。”此处所说的漂泊动荡是指中阴身摇摆不定的实际生存状态,此种现象,很多有过神识离开身体之体验的人们都曾亲身感受过。有一人就如是说道:“我和哥哥等许多朋友在水中游泳时,一不小心就沉到了水底。不大一会儿,自己的心识即飘浮于空中,并看到自身还陷于水中。但我此刻已具足另一身躯,就像风吹羽毛般,此身轻飘飘地被托向虚空。”不仅此人有如此之感触,众多离开身体的心识都曾产生过这种自由飘荡于空中、毫无任何沉重感的觉受。
中阴法门中又说:“中阴身不以血肉之躯而存在,惟是意生身而已。”这种说法也已被很多人的亲身体验所证实。有一个翻车后身体受到重创的人就经历过神识离开肉体的体验,他回忆说:“当时我分明具有另外一种身躯,不过这副身躯却已不是真实的人身,特别是那种有质碍的肉身更是消失得荡然无存。这种躯体虽说具足形状,但却毫无颜色可言。”关于此类身体的具体相状,个人由于感觉、经验的不同而分别作出了不同的描述。不过总体说来,众人一致公认在那种特殊情境下,身体还是存在的,另外,此身也是有形状的。只不过有些人说此身状如阳焰;有些人则说形如云朵;还有人认为其形似烟、似气;另有部分人认为此身之形状内外俱明;也有人将其形状描述为彩虹;亦有人认为此身具备特殊能力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大家所见各不相同。
中阴法门又云:“虽我能观见彼等,然彼等皆对我视而不见;众人呼唤我时,我耳里听得分明;然我于其耳边呼喊时,彼等均听而不闻。”这里所展示的情景,很多人都曾亲身体验过,此中道理通过上举事例已能得到清晰印证。除此而外,中阴法门中还说道:“自己能亲见己尸等相,彼时此人即作意道:我已逝去,眼下应如何作为?”这种对神识在见到自己尸身后所产生之心理反应与感受的描写,通过上文列举之事例亦已完全得到证实。另外在密续中还讲到,人在死亡之时会现出黑色景观,此中景象也已被众多感受过濒死体验的人所亲历。
对濒死体验而言,有些经历过此种体验的人在这一过程中会见到清净刹土,或感受与身处清净刹土时所感觉到的快乐喜悦相类似的觉受;但也有人会感受如同身处恶趣般的那种难忍之痛苦、恐怖,这方面的差异无法确定,不可一概而论。
我们一直在论述的所谓濒死体验,基本上是按照它们与法性中阴、转世中阴的略微相似之处而加以宣说的,其实在真正的中阴境界中,众多与濒死体验不同的真实觉受都会一一现前。此处所介绍的人在临死时心识离开肉体的经过,是从穆迪博士经过审慎观察而后加以确证并撰著成文的《一生又一生》一书中稍加选择典型事例,然后概略宣说的。穆迪先生采访了大量有过心识离开肉身之经验的人,并对之作了详细询问、调查。在造作此论的过程中,自他的很多疑惑都得以遣除,因此说他的一切立论都有可靠的事实来源及理论依据,这些情况在他的著作中都有具体而详尽的反应。至于穆迪先生本人则是一位获得过哲学与医学博士学位的双料博士,在西方学术界堪称一位出类拔萃的代表人物。如果没有掌握能证明身心可以分离以及前生后世决定存在的合理而确切的论据,像他这样的人一般不大可能轻易就随顺众人关于前世后世的说法,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看法形诸笔墨并公开发表、传播。冒着有可能贻笑于全球大智者、大知识分子面前的尴尬处境,而去宣扬一种不堪一击的学说,这种行为似乎不太符合穆迪博士的身份。
不惟穆迪先生一人在从事有关濒死体验的研究,对之进行观察的学者在美国一个国家就有八十余人,别的国家和地区也有很多专家投入到对此现象的研讨、钻研、分析之中。这些研究人员经过精心调查、反复验证后得出的结论,其实在佛教中阴法门中早就被宣说过了,穆迪博士因此而感慨万千地在《一生又一生》一书中如是评价道:“总而言之,《西藏度亡经》中,除了描写死亡经验初期阶段的情景外,它对后期情景也有详细交代,而本书各项报告中则仅谈到初期时的情景。但若以此具数千年历史之古籍中所描写的初期情景,与二十世纪美国人的报告相对照,其相似程度已经足以令人目瞪口呆了。”;“有一点是我们应该了解的,在古老思想家的著作里,在眼前这些九死一生者的报告中,两者间竟有那么多足以互为引证的雷同之处,就算它们到目前仍不是绝对可解的实事,拍案叫绝又有何不可。怎么回事呢?我们该好好地问问自己。”
中阴法门中阐述的种种中阴境界,佛教的《俱舍论》中同样宣示过,因此说显密佛法在对待这一问题时历来都持大致相同的观点、看法。在此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亲身感受过这种独特历程的人,他们的体会就成为了佛教中前后世存在理论的最好证据。可惜的是,现在仍然有人不相信前生后世的存在,但他们的拒绝承认只能证明自己在顽固地自持己见而已。生存于此地球上的各个民族,除了藏族以外,大多都对濒死体验等超常规现象深觉怪异,因而不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番;但我们藏族人却因仰赖前代诸大法王、诸大班智达以及诸大译师的恩德,因而对前生后世、三宝以及业因果的道理天然就具足信心,因此根本不会在面对濒死体验等特异现象时,表现出大惊小怪或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他们一般都会坦然而放松地自在安住。在这样一个五浊兴盛的末法时代,还能保持如此的品性,这真是我们藏民族的福报!